周末文刊

sunwin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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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清楚海外的民主斗士
们是怎么回事了。有些人恨不得
广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恨
不得我们这些在国内的阶下囚
都被判重刑、被枪毙，那样他们
才觉得过瘾、有戏唱，才觉得他
们自己价值连城，他们在外面就
有得干、有得吃、有得花、有得
嫖了。--刘晓波
2018 年第 18 期 5 月 5 日星期六
E-mail：ma.beiming@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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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聊舍主人马悲鸣
目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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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路：《黑龙江边的狍子》第十四章 再看一眼.........................................................................2
14-1 山村辞别(1973.9.29) ................................................. 3
14-2 再过狼山 ............................................................ 5
14-3 狍子心 .............................................................. 7
後记..................................................................... 9
作者简介................................................................. 9
顾晓阳：老泡儿（北京野史之一〇）（4/6）“坛子”二...........................................................10
斑马：丛飞施惠九年养了群白眼狼.............................................................................................11
元好问《摸鱼儿·雁丘词》.........................................................................................................13
唯色：为杨海英书作序：洋刀下藏人的鲜血（8/8）...............................................................14
何新：重论毛泽东(8/8)：毛泽东的伟大超过拿破仑...............................................................15
高伐林：专访袁世凯曾孙原始(节录二)：落难“太子”（上）.............................................16
“袁克定炮制假《顺天时报》”真伪辨.......................................................................................17
马勇：民国四公子的政治情怀（摘录）.....................................................................................21
萧峰：闲聊几句美国的大错（续）.............................................................................................22
毕汝谐：习近平打响南京保卫战.................................................................................................24
读编往还.........................................................................................................................................25
马悲鸣：道义与功利相悖一例.....................................................................................................25
长征艰苦杀不死全部共产党,以後再慢慢杀................................... 27
我的伤风被马悲鸣吓出一身汗，好了........................................ 28
《比一千个太阳还亮》第十八章 “曼尼阿克”型电子计算机的功绩.................................31
到了基层，就是要真刀实枪，就是要刺刀见红，就是要敢于硬碰硬.....................................41
两周一曲：北京有个金太阳——耿莲风演唱.............................................................................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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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路：《黑龙江边的狍子》第十四章 再看一眼
黑龙江边的狍子
知青小说(日记改编)
作者 丁路 原黑龙江省爱辉县张地营子公社大新屯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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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作者简介
狍子印象
第一章 寒冷的冬天
第二章 青年大宴会
第三章 五彩大自然
第四章 地营子里的故事
第五章 祝会计和邵先
第六章 为了粮食
第七章 石矿的故事
第八章 护秋
第九章 黑龙江上的故事
第十章 劳模大会
第十一章 运动会
第十二章 回县城
第十三章 大学梦
第十四章 再看一眼
14-1 山村辞别
14-2 再过狼山
14-3 狍子心
後记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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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再看一眼
14-1 山村辞别(1973.9.29)
多日不见，邵先都调回蓝河县城了，他现在正给一个主管电业的
副县长当秘书兼司机，穿着黑皮夹克、戴着黑皮手套，小伙子可精神
了。听说唐木要回屯子“再看一眼”，就说：“正好要往那个方向出趟
差，坐我的车去吧，我也想去看看。”
唐木坐着邵先的吉普，又踏上了那条熟悉的路。一进村就直奔白
柱山家的那间泥土草房。老白头还是全身黑黑的，更矮了、更老了。
两人拉住手，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老白头先开口了：“粮票够吃吗？”
唐木眼睛湿润了：“够。在外边要是吃不饱，就回来，上柱山哥这儿
吃。”老白头拿出一打粮票给唐木，其中二十斤是老白头全家攒的，
另外二十斤是乡亲们凑的，还有十斤全国粮票，是一个过路司机拿来
的，说是一个林场的会计让捎的。
老乡和没回城的青年来了不少。上海青年年雨，就是那个“鲶鱼”，
他告诉唐木一件极其令人悲痛的消息：“小汪，汪倩宜死了。”唐木突
然感到一阵晴天霹雳。“前几天石矿放套子，下山拐弯太快，车厢掉
轨了，几吨重的车轮从她盆骨碾了过去，她还坐起来一下，马上就不
行了，内脏碎了。她父母昨天刚回上海，坟就在那个山上，她喜欢那
座山，花环的花还新鲜着呢。”唐木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小汪，你
是个好姑娘，大家都想念你！我们把‘扎根农村’挂在嘴上，而你是
真正在这块土地上扎根的。那年在矿上，如果不是你及时报警，我早
就被塌山落石砸死了……我当初同意你给胖矿长当秘书就好了。”他
面向前方的山，似乎又听到篝火旁的口琴声，又看到乳白色河滩上的
那束“映山红”。“你为什么走得这么早？你不给我们当安全员了？你
还没教我们做肉松呢！你应当上中医大学……”
天下起了阴冷的雨，远处传来哭一般的号子声，在村里一分钱也
没有的时候，正好来了一个副业活儿，给林场的卡车装圆木。八人一
组杠，唐木也算一个，他想临走前再用自己强壮的身体为贫穷、善良
的乡亲们出点力。他那双野驴般的腿，在二百万人的省城里也能甩开
所有对手，然而，在这偏远山村几个干瘦矮老的农民面前，却显得有
些腰骨软弱。上车的跳板又窄又颤，加上小雨发滑，抬着木头走上去
令人胆战心惊。八个人四副小杠，万一谁吃不住，其他七个人也得被
圆木砸伤砸残。有一根特大的圆木，大家鼓足底气，号子喊半天才慢
慢抬起，唐木感到肩腰腿脚全都挺到了极限，半年多没抬木头了，肩
头钻心的疼。往前走了四、五步队伍就开始晃了起来，领号子的大老
泰立即喊出急停口令，他经验多，这一“晃”就意味着力量不均衡，
即使勉强走到跳板上也会出伤人丧命的大事。他琢磨片刻，决定让唐
木和另一个瘦高个儿下来，只留六个人抬。八个人不行的活儿六个人
就行吗？唐木正纳闷，只见号子又起，六个人也把这根特大的圆木抬
起来了，但快上跳板时队伍又有些晃，大老泰赶紧再喊急停，这回他
又淘汰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只留下四个半老的，一色儿又瘦又矮的当
地汉子，是全村最油的一组“铁杠子”。只见号子一起，这四个人竟
然把那根巨大圆木稳稳当当地挺起来了，每个人肩上的小杠连同身体，
都像机器上硬梆梆的弹簧，颤乎乎又稳当当地往前移动。上了跳板，
压得跳板也规规矩矩地弯成个弧形，上去了！唐木瞠目结舌。他在快
离开屯子的这一时刻，似乎刚刚发现农民有这么大的力气。世界上的
运动健将、冠军可以说是成千上万，他们挂满了奖牌、受尽了赞誉，
但遗憾得很，任何一个项目、任何一场比赛都不能显现出这偏僻山村
四个瘦矮农民的威力。
唐木告辞了抬木头的老乡，来到马厩，他趁马倌不注意，溜到马
槽边，从兜里掏出一板芝麻糖，捏碎了，喂那几匹朝夕相处的马。他
摸着马头说：“再见了！当年我吃你们料豆时，你们一点儿都不在意，
每天拉那么重的车，你们一生都不说一句话。”
在场院看到了桩子，他正在清理麦子里的草籽。有了梅雪艳的精
心照料和陪伴，他的确好多了，智力恢复得也很快，从脸和身上看,
还是原来那个又精神又壮实的小伙子。桩子问唐木：“要不要草籽喂
鸡，给你灌一麻袋？”唐木什么也没说，默默地从黄书包里掏出一盒
哈尔滨酒心糖塞进他怀里。这次没见到梅雪艳，听说她怀孕回娘家了。
如果见到，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也是一个把青春献给广阔天地的知
识青年，真正地在农村扎根落户了。唐木从心里祝愿他们有一个像桩
子那样健壮魁梧、像雪艳那样聪明漂亮的孩子，祝愿他们在这静谧而
清新的江边小村里，幸福而平安地过日子。
令人欣慰的消息也有：狗鱼进了县农机厂，“挣工资”去了；老
同学赵保家当上了老江屯小学校的校长，到县里开会去了；上海青年
王微玲参军了，当上了女兵；林晓鸣被外地一个交响乐团看上了，据
说还是首席小提琴……
刚要进吉普车，一条狗从人们的缝隙中钻了过来。“灰子！”它一
头扑到狍子怀里，要舔一下狍子的脸。狍子摸摸兜儿，什么吃的也没
有，他抚摸着灰子的脑袋说：“灰子，我还会回来！”灰子很懂事，老
老实实坐到地上扫尾巴，让唐木关上车门。
唐木坐进邵先开的吉普离开了老江屯，离开了善良朴实的乡亲们，
离开了他熟悉的土地、马、牛、庄稼、野草。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这是他插队以来第二次流泪。他回头看看，送行的人们还像木头桩子
那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心里念道：将来，只要我有口气，一定
要用知识和智慧来报答你们。
14-2 再过狼山
从吉普车窗看沿江的山山水水，两人都感到心里有说不出的留恋
和亲切，甚至看眼前的狼山，也再没有从前那种凄凉和恐惧的感觉了。
邵先忽然开了口，亮出了一个压在心底多年的疑问：“我们也快分手
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一个你的秘密。”
唐木连想都没想就说：“我有什么秘密。”
邵先说：“我跟踪过你，知道吧？”
唐木立刻回答：“早就知道。”
邵先一愣：“你这狍子也不傻呀！”
唐木话里有话：“傻，能在狼山生存？”
邵先又问：“当时你是故意甩我？”
唐木：“甩你不难。不过，很希望你跟着。”
邵先越听越糊涂：“你希望我跟踪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唐木不回答。邵先停下车，望着前面的狼山，开始问正题了：“我
想知道你为什么深夜进狼山。”
唐木对答如流：“练胆儿。”
“不对！几年前你这么骗我行，现在，我不信，你有别的目的！”
见唐木沉默不语，邵先又说：“我知道你并不是坏人，但是你得
知道我是搞侦探的，老江屯狼山不是蓝河中学後边的坟场，特务打完
信号弹後，半个小时内你出发去练胆儿，你自己觉得这个谎言合乎逻
辑？”
唐木沉默了许久後说：“好吧。算你干过两天公安，有点儿经验，
不过，你的猜测只能到此为止，有些事我不想让世界上任何人知道，
一百个侦探也猜不到，你也别问，白费！”
邵先越发想弄清事实真相，不过狍子正上来他那股子倔强劲儿，
在这种话头上他是死也不肯让步的。邵先想起一个故事，二战时，德
国曾用激将法，从搞武器研究的顽固俘虏口中，套出了对方技术情报，
于是改口说：“我知道你“傻狍子”有时其实也挺尖的，真正的“傻
狍子”还是我呀。你也上大学了，凭你的毅力和智力将来一定不一般
了，哥们儿咱不行，今後只能干点平凡的、不起眼的，不像你那么诡
计多端、鹏程万里。”
唐木终于心软上当了，讲出了藏在内心的话：“没什么诡计，也
没什么反叛的动机，现在你再让我一个人拿把匕首半夜去狼山，心里
打怵。地位变了，勇气也变，胆量是逼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你是
知道的，当时我父亲在军管大狱里是预备处决犯、母亲在普通监狱里
随时等待批斗、舅舅自杀了、妹妹被全县游斗，而且将来的子孙後代
也会受到株连，来个运动就要折腾一番。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死一个人，
用他的生命来换取整个家族的解脱。但是“死”，一定是在重大事件
中做出杰出贡献的、并且是被人认可的死，才能当个革命烈士。这不
光是对自己的亲属，就是对全国亿万出身不好而受歧视的人来说，也
是个光明的启示，所以这个行动，值！”
唐木的话的确出乎邵先的预料，“你是说，你想单身抓获间谍立
功、或是在同敌人搏斗中牺牲？那你见到那个打信号弹的人了吗？”
唐木一说就收不住了：“那天什么也没发现，连狼叫都没听见。
後来我也是经过几次调查才搞明白，所谓信号弹，其实就是过路汽车
的灯光。那里有一条通往深山的岔道，平时几天才过一辆汽车，晚上
的车就更少了，一年也过不了几辆。当汽车路过山峰附近的一个急上
坡加转弯时，前照灯就变成向斜上方射去的探照灯，如果碰巧低空有
块云雾，那个晃一下的灯光从远处看上去就像颗信号弹。”
邵先打断说：“不对！当时的信号弹是黄色的。”
唐木解释说：“如果车灯蒙着油污或灰尘、或电不足的话灯光就
发黄。那几年，一切现象都会被看成是阶级斗争的动向，没事也要编
出一些‘情况’才时髦，每隔几天就有人发现信号弹，阶级斗争抓得
越紧，信号弹就越多，你看见过吗？这两年你听说有过吗？”
邵先微微点头：“那么说，那次行动只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唐木接着说：“当时只是绝望之中的一时冲动，後来冷静分析，
觉得十分愚昧。如果真是山里来了特务，一个人去抓，成功不了是小
事，打草惊蛇有天罪！人家要制裁你；你是不是想与特务接头？人家
怀疑你。为什么刚才我说希望你邵先能跟上?那是把你看成一个可信
的证人。如果是唐木打死了特务，是不是为了灭口？如果是特务打死
了唐木，是不是同伙自相残杀或误伤？除非你有运气，拿匕首活捉了
拿枪的特务并押回村，那还能好些，不过，敌人是不是在用一个不值
钱的家伙换取一个潜伏得更深的国际间谍呀？反正没好，纯属特大傻
狍子！”
邵先笑了：“你到大学千万别学法律把我顶了！”
唐木继续说：“大蠢事虽然不干了，但寻找机会当英雄，改变家
族出身的愿望从未中断过。也不能说是个坏事，人要是不怕死，就不
再把农村的苦、大自然的险当回事了，也不吝惜体力、也能拼，往死
了去拼。练长跑、参加环城赛的劲儿也和这有关。假如顺顺当当、娇
生惯养，留城上学或当个小干部，你觉得那样的人生有意思吗？”唐
木觉得後一句有点伤人，就住嘴了。
邵先又开起了车，说：“有道理！接着说。”
14-3 狍子心
唐木问邵先：“路过大克勒河，能不能停半个钟头。”
邵先说：“没问题，正好再看看河、洗洗脚，什么事？”
唐木说：“这一带有我下的六个狍套子还没拆，没人管的话，套
着也得烂，白瞎个野生动物。”“到底是狍子向着狍子啊！”邵先笑了。
唐木下了车，撒开腿向山里跑去。经过几个月的正规训练，他的
速度更快了，但那种标准式跑法虽然好看，却只适于正规田径场地拿
名次、破记录，并不适合山地。在遍地石头、树茬、塔头的地方必须
用狍子原来特有的、身体後仰、两脚试探落地的那种姿势。
唐木凭着记忆找到并拆除了所有的套子，感到浑身轻松。为了不
让邵先久等，他用最近练出来的快速姿势，从另一条山路往回赶。正
当穿越一个茂密的矮树丛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便什么也不知
道了……
原来他碰响了褚卫东去年下的地枪。地枪就是炸野猪的地雷，为
了加大杀伤力，炸药里面掺了许多碎铁渣。别人都下地干活时，褚卫
东在队部闲着没事弄着玩的。下地枪的计划曾遭到许多村民，尤其那
几个爱上山下套子、采耳子的老乡的反对，褚卫东说，以粮为纲、保
护作物比搞个人资本主义优先，季节一过就拆。他又是副主任，于是
就这么定了。褚卫东上大学出发前乐得合不上嘴，早把拆地枪的事忘
得一干二净，这回真有人绊上了。
唐木苏醒过来摸了一下脸，全是血，衣服上也有好几处在渗血，
他明白了所发生的事情，现在没人来帮他，邵先即使听到响声也一时
很难找到这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堵住出血最多的部位，向山外移动。
头晕而疼、眼睛模糊、腿也吃力，他用一只好手掐住另一只胳膊的动
脉，艰难地用胳膊肘拨动乱树枝，向路边吉普车方向移动。看不清路、
脚也不稳，不时有树枝扎入头部伤口，出现一阵阵剧痛甚至再次摔倒。
他想起前年冰排水中的遭遇，现在比那时的情况要好得多，只要堵住
血、只要能走动，就一定会靠近汽车。一个小时後，他终于与邵先会
合了。焦急的邵先看到血人一般的唐木，大吃一惊！他立即用手绢给
他擦血，又撕破自己衬衫，把他冒血最多的地方扎住，搀进车内，让
他斜躺在後排座上，然後加大油门奔向二百里外的蓝河县城。
沿黑龙江的这条砂土公路十分颠簸，邵先使出全身的本事，尽量
把吉普开得又快又稳。他不时回过头来看看後面的唐木，车座和地上
全是血，已经听不见他回答了。
“狍子，马上就到医院了，快见到你爹妈了，他们肯定会给你治
好的！”“再坚持一会！”“唐木！兄弟！挺住！！”
冬天的寒冷，他挺住了；春天的冰排他也挺住了；现在是盛夏接
近金秋，但狍子已经奄奄一息。
大克勒河那只狍子，是睁着冻硬的眼睛凝视着蓝天白雪的；而现
在的狍子是闭着眼睛看到另一个美丽世界的，那里的人们都很友善而
正直，无论你是谁，只要认真做事都能被大家所尊重。
那是一个充满公平阳光的世界，一个充满信任、充满友爱的世界。
狍子感到了幸福。
邵先并没绝望，猫还九条命呢，唐木这小子更厉害！死了也能活
过来！他声嘶力竭地喊：“狍子！挺不住了？你个孬种！！”
路过养路段时，他求一个师傅打电话，让县医院救护车带血浆迎
面开来，让另一个师傅进吉普车护理。
邵先带着满脸的汗水和泪水加速开车，他相信：“只要拼命努力，
世界就可能出现奇迹!”
後记
经抢救，唐木活了过来。後来，进了大学。三十年後，找到半纸
箱残缺不全、沾满尘土的日记本。
——(全文终)
作者简介
丁路(曾用笔名:山石磅、石花、丁力)、男
1949 年 10 月生于黑龙江省黑河镇。老三届知青、插队五年，参
加过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练过 25 年长跑。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
学自控专业、当过发电厂修理工、电气技师、黑河电业局秘书及哈工
大教师。
35 岁留学日本，取得工学修士及博士学位後就职于三洋电机及
帕斯卡等企业，从事太阳光发电、电力变换、控制及电气应用方面的
开发研究，撰写过百余篇论文、持有十余项发明专利。在《人民日报》、
《东方时报》、《日本侨报》等发表过数篇宣传清洁能源及节能环保方
面的文章。
从 60 岁开始，白天上班、晚上写小说。他想让世上的人们知道
那些深山里的好人、了解那个年代的知青、同时纪念故去的战友。希
望能对现代人有所启示、有所激励。年纪越大，他越觉得做这件事的
意义不亚于科技研究。
作者 丁路 原爱辉县张地营子公社大新屯大队黑河知青 作者照片 周路明提供
鸣谢：此连载为自荐稿，承蒙作者捐助版面费，万分感谢。—马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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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阳：老泡儿（北京野史之一〇）（4/6）“坛子”二
一〇、老泡儿
4.“坛子”二
另一坛子，又呼为“北京站坛子”，以别于“工程兵小谭子”也。
亦姓谭，家在站东东受禄街。长身细目，貌不惊人。起自草根，待人
以义，济人之困，手下莫不为之衔枚结草，舍命相从。常诲其弟兄曰：
“兔子不吃窝边草。”故邻里相安，方圆数里内不作恶，而名显于江
湖。後被公安局“劳动教养”。
七十年代中，释归家。街道办事处以其“改造良好”，使就职于
东单大华电影院，为检票员，时人目之为“好工作”者也。坛子固辞
曰：“这一带认识我的人太多，若我在电影院，朋友来看电影，让他
买票，说我不仗义；不让他买，我犯错误。”竟不就。宁为街道临时
工，做泥瓦匠。
尝在余家所居胡同为街道筑小屋，先母行过其处，常与先母煦煦
话家常，见先母荷重负，必争援以手，舁送门前，谢不入第。先母以
其知礼，甚悦之。
一日，先母携余行道上，坛子骑二八大链套自行车迎面来，先母
与之寒暄如熟人状。余遽惊，曰：“此乃坛子也！你怎么认识？”先
母遂道其故，而始知渠乃“车站大流氓”也。自後，坛子遇先母，辄
避而行。盖坛子虽不识余，而自知本地少年皆识己面，其度余必以告
母，故心有所忌欤？後竟不知其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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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马：丛飞施惠九年养了群白眼狼
受了别人九年恩惠，如今捐助人得了癌症，连一句最起码的关心
和问候都没有，第一反应是他们还能不能收到钱，一个人怎么可以不
要脸到这种程度？
人们一定还记得那个叫丛飞的歌手，为了供贫困儿童上学，他累
积演出 400 多场，捐款共计 300 多万，资助 183 名贫困儿童，37 岁
那年死于胃癌。
对于那些被资助人来说，丛飞无异于是他们的恩人，可是他们怎
么做的呢？有人说他是另有所图，有家长催他赶紧治好病赚钱，甚至
还有人压根不愿意提起曾被资助过。
有人把丛飞当成移动提款机，遇到困难就找他，可是当自己赚钱
以後，再也没有了音讯。
在他们眼里，丛飞的爱心更像是一种谋生的工具，如果没有那颗
伸向泥潭中的稻草，他们也许会自生自灭下去，但是一旦伸出来了，
就要死死的抓住不放，哪怕是把稻草扯断榨干也在所不惜。
好心永远填不满另一群人的贪婪和猜忌，因为他们已经把这一切
看作天经地义。他们只关心自己碗里的饭是不是满，至于你的死活，
于我何干？
我们来看看当年那些天真无邪的中学生和大学生是怎么做的
呢？
学生家长打电话来：你是给我们孩子捐款的那个人吧？
丛飞答：是
家长：今年的钱啥时候才能寄来？孩子等着钱开学呢！
丛飞答：我病了，是癌，没办法演出赚钱了……
家长：“你不是说好要把我孩子供到大学毕业吗？你还在上初中
你就不出钱了，这样不讲信用，你不是缺德吗？
很难想象丛飞最後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家徒四壁，他去世的时
候，女儿还不到一岁，那些他曾经拼命工作省吃俭用去帮助的人，在
他濒死时刻，还在向他伸手要钱，态度冰冷而强硬，很多学生甚至拒
绝承认被丛飞资助过，更别提看望。
得知丛飞身患重病
部分受助人知恩不报
2005 年 06 月 26 日 03:07:41
深圳特区报记者徐华 本报记者李桂茹
为帮助受捐助的孩子完成学业，
丛飞拼命工作，省吃俭用，累得重
病缠身，负债不少。然而，一些接
受捐助的人在得知恩人身患重病住
院时并没有伸出援手。
受助人小 A：任何人做事情都是有所图的，至于他图什么，我不
说你也应该能猜到
小 A 是丛飞资助的一名贫困大学生，仅仅因为丛飞没能帮她联系
到深圳歌舞团工作，她从此与丛飞行同陌路。前不久，记者拨通了小
A 的电话。
“听说你在大学学习期间曾接受过丛飞的资助？”
“你怎么知道？是谁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你？是丛飞吗？”
“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你是否接受过丛飞的资助，现在是否还记
得？”
“我是接受过他的资助，当然也还记得，但这事也不用总挂在嘴
上啊！并且当时丛飞帮助我也是出于一种自愿，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他。”
※※※※※※※※※※※※※※※※※※※※※※※※※※※※※
元好问《摸鱼儿·雁丘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元好问自注：“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
《中国青年报》当年的报道
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
之汾水之上，垒石为识，号曰‘雁丘’”。
※※※※※※※※※※※※※※※※※※※※※※※※※※※※※
唯色：为杨海英书作序：洋刀下藏人的鲜血（8/8）
是悼亡之书，是悲忏之书
——洋刀下，藏人的鲜血“将白雪染成了黑色”
唯色
8、
数月前，北京酷暑炎夏的一天，我收到居住大阪的燕子发来的一
封邮件。燕子即刘燕子女士，作家，中、日双语译者，是杨海英先生
《没有墓碑的草原：蒙古人与文革大屠杀》的中译本译者，并将我和
王力雄的书译成日文。邮件里附有多张照片，是一位日本学者 2015
年初在图伯特1康区即今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北部旅行时，在一座
位于偏僻村庄的萨迦派寺院，见墙壁上悬挂着各种刀具和猎枪——此
乃千百年来图伯特各地民众将刀枪交给寺院表示不再杀生的传统—
—其中有一把形状优美的日本军刀，已显脏污的丝带缠绕的刀柄透出
十颗五角星，真皮包裹的刀鞘露出一截刀刃似还残留血迹，而问询僧
人，皆不明来历。难道这是 1958-1962 年蒙古骑兵杀戮反抗藏人的武
器吗？
关于俗称洋刀的日本军刀，杨海英先生在书中有这样的描述：
“洋刀在制作上有甲乙两类。甲种是骑兵使用的，长 90 厘米，
乙种适用于骑兵以外的兵种，长 75 厘米。在 1930（昭和 5）年，做
了进一步改良，将刀身缩短，刀柄变长，调整了重心的位置，并增加
了刀身的宽度和弯度，提高了砍切的性能。外观上也取消了以前欧洲
式的装饰，全部改成了传统的日本刀样式。
“洋刀很完美。特别是一号刀的刀刃很锋利，无论用过多少次都
不会卷刃。手如果不小心碰到，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刮破流血。在战场
上只要能巧妙地配合使用自己的力量、战马的势头以及洋刀的利刃，
就能轻易取敌人首级。不能胡乱舞刀，要用巧劲。这需要与生俱来的
才能。

1 旧译吐蕃，即今西藏
“‘日本洋刀不是任凭蛮力砍杀的武器，要巧妙地配合使用力气，
在刺中对方後轻轻划过。’这是蒙古骑兵从日本士兵学到的知识。日
後，他们挎着洋刀挺进青藏高原，在马上比日本武士更运用自如地挥
动洋刀。”
实际上，杨海英先生的这部书——《洋刀挥舞在图伯特：蒙古骑
兵现代史》不只是一部悲忏之书，它更是一部悼亡之书——悼亡为追
求民族自决而玉石俱焚的蒙古骑兵。并且不止于此，更深入地，“以
‘日本洋刀’和‘骑兵’为历史线索，围绕蒙古和西藏的悲剧，进行
多层面的叙述”，因此，“这本书不仅是蒙古人和西藏人的历史，也是
日本人的历史”，“是蒙古人和日本人在 20 世纪所经历的近代化的历
史”。
只是与世无争地生存于高海拔的藏人很无辜，如同无依无靠的牦
牛一般被强大的国家机器宰杀或凌迟。洋刀固然制作精良，又具备某
种美学价值，然而再好、再美也是杀人夺命的武器，甚至一把流落在
图伯特民间的洋刀，几十年的岁月流逝都抹不掉令人心寒的血迹。我
不禁想起书中的一段描述，多么残酷又悲伤：
“蒙古骑兵疾驰雪地，包围了昂索寺。从四川来的中国人步兵部
队也到达了。中国人步兵团一手握着手榴弹，一手握着手枪冲进了寺
里，却被僧侣们击退。深夜，寺庙因炮击遭到破坏。骑兵们鞭策战马
冲向从寺院跑出来的僧侣们。洋刀在星夜中闪着光芒，藏人僧侣们的
鲜血将白雪染成了黑色……”
2016 年 1 月 1 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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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新：重论毛泽东(8/8)：毛泽东的伟大超过拿破仑
何新：重论毛泽东
八：毛泽东的伟大当然无可比拟地超过波拿巴-拿破仑！
这个驾驭中国革命一度改造了中国之人性和社会生活的人，这个
以人民战争的形式领导了 20 世纪历史中时间最长、规模最大、席卷
人口最多的伟大国内战争和革命群众运动的人；这个动员十亿人民，
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以超人之伟力，试图营造一个没有
阶级、没有剥削、没有私有制的乌托邦的人；这个打破了雅尔塔三强
瓜分世界协议、打破了冷战的两极格局，从而使中国巍然崛起而起成
为世界之第三极的人；这个导致 20 世纪後半期的全球帝国主义地缘
政治结构发生根本改变的人；这个发起了十字军东征以来最伟大的群
众行动、使西方势力被逐出于东方的人；这个最终把亿万人的思念引
向天安门前那块孤独耸立的岩石之後的方形大厦的人；——必将永远
屹立于人类历史上千古不朽者的最前列！！！
［2003 年 12 月初稿。2011 年改定。］
【附注】：毛泽东去世後，西德总理勃兰特的悼词说：“对一部分人来
说，毛泽东他是希望，对另一部分人来说，他是永久的挑战。两种情
况都将继续下去，以後一直会如此”。
毛生前反对过的南斯拉夫强人铁托说：“毛泽东是巨人之上的超
级巨人”。
美国《毛泽东传》的作者特里尔说：“事情总是这么奇怪，五十、
六十年代诋毁他最多的政府，1976 年却对他的赞辞最多。有些领导
人说他是人类历史上一千年才会出现一个的天才。
美国《新闻周刊》当天发表的社论标题是《历史上最後一位巨人》。
“没有任何崇拜者会比他生前的对手和敌人，更知道毛泽东存在的意
义和份量。”
——何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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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伐林：专访袁世凯曾孙原始(节录二)：落难“太子”（上）
高伐林：专访袁世凯曾孙袁缉燕(2/7)
●落难“太子”（上）
袁世凯的长子袁克定，在历史书上是个被否定的人物。他是袁世
凯的结发妻子于氏所生，曾到德国留学，通晓德语和英语。袁世凯走
南闯北做官，他都随任在侧，对旧官场非常熟悉。他急于推动父亲黄
袍加身，当开国皇帝，这样自己好顺势当上太子，以至想出了一个损
招：对袁世凯不仅封锁、更伪造舆论。
袁世凯平时不看别的报纸，只看在北京销量较多的《顺天时报》，
这份由日本人办的中文报纸，常常登载反对帝制的言论。袁克定非常
担心袁世凯看到後会动摇称帝决心，就布置手下一班人马伪造了一份
假《顺天时报》，无论是刊头题字还是版式，都和真的一模一样，但
刊登的文章都是拥护袁世凯称帝。袁世凯每天看到这些，心里当然喜
孜孜。
不料袁家一个丫头要回家探望父亲，袁世凯第三个女儿袁静雪让
她顺便买些五香酥蚕豆。第二天丫头买来，包蚕豆的是整张《顺天时
报》。袁静雪无意中发现，这张报和他们平时看到的《顺天时报》文
章调子不同，忙找到同一天的报纸比对，发现两张报日期相同，内容
却不一样。袁静雪去找二哥克文问是怎么回事。克文不敢说破，鼓动
袁静雪去告诉父亲，这下把戏才穿帮了。袁世凯气坏了，用皮鞭把袁
克定痛打了一顿。但悔之晚矣！
袁世凯称帝激化了当时社会和派系矛盾，加速了自我灭亡。如果
袁克定不欺父误国，中国的历史是否会改写，袁家人的命运是否会改
观呢？
谈起往事，原始并没有为尊者讳：“对于袁世凯称帝，应该说我
爷爷袁克定是有一定责任的，他搞‘劝进’，还搞出一张冒充民意的
报纸，误导了他父亲……”（此事不真，见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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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克定炮制假《顺天时报》”真伪辨
[主持人高伐林]：谈到您爷爷，不能不谈到一件不光彩的事，这
就是“假《顺天时报》事件”：他炮制了一份假《顺天时报》来哄骗
他父亲，促成了袁世凯称帝。我们本着不“为亲者讳，为尊者讳”的
态度，要请您谈谈怎么看待这件事？
【原始】：行，我讲讲。
这件事在民国史上原本是一件子虚乌有的小故事……
[主持人]：子虚乌有？您认为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原始】：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为什么我觉得应该将它提出来讨论？原因是这个故事流传甚广，
一件找不到史料支持的、仅仅出自一个人口述的所谓“事件”，竟然
成为研究这段历史的重要资料来源。
[主持人]：您说是“一个人”，但这“一个人”可非同小可啊，
她是袁世凯的亲女儿，袁克定的妹妹，算辈分是您的姑奶奶吧？
【原始】：没错。
[主持人]：我记得，她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在政协的《文史资
料选辑》里发表了五万多字的回忆录《我的父亲袁世凯》，里面讲的
这件事。其它写到这件事的文章汗牛充栋，然而追究来源，只有一个，
就是她这篇文章。不过，虽然她是“一个人”，但这个人的身份可太
不一般了，所以请您给我们详细讲讲。
【原始】：正因为她是袁世凯的女儿，所以她讲的这个故事，才
有欺骗性。很多严肃的历史学家在研究袁世凯称帝的原因时，将这件
事列为称帝的原因之一。甚至很有影响的电视剧《走向共和》也采纳
这个情节，将它拍成一段很富有戏剧性的历史故事。这件事经过发酵，
发展到今天，似乎成为确凿的史实，这就不得不严肃对待、认真考证
了。
针对这一事件，近年来我向众多历史学家请教，并且与他们一起
分析，同时与很多袁氏後人深入探讨，最後得出的结论是：袁静雪的
文章不可信。理由是：
第一点，根据顾维钧的回忆录记载，袁世凯的办公桌上每天早上
都摆放着十几份全国主要报纸，供他参阅。假如其中有一份袁克定炮
制的假《顺天时报》，其立场与其它十几份报纸截然相反，一定会引
起袁世凯注意，追查这份报纸的来源。别的报纸都反对他称帝，这份
报纸为什么会唱反调？而且还是日本人的报纸。即便是这份报纸迎合
了他称帝的愿望，他也不会无视那十几份报纸反对恢复帝制的呼声。
仅仅凭一份报纸就做出称帝的重大决策？如果袁世凯智商如此低下，
他怎么能在清末乱世中坐到大总统的位置？
第二点，根据中国社科院马勇教授对清末民初社会的了解，他分
析说，当时要办一份报纸，采编、印刷，得购置设备，这是一项大工
程，袁克定未必有能力做到。即便是他做到了，也需要雇佣很多人，
要得到很多人的帮助和支持，参与此事的人会很多，他要印一份报纸，
这件事肯定就会有很多人知道。离奇的是，马勇教授特意遍查当时史
料，除袁静雪回忆录里这么说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过这份报纸，
也从未有人提出过“假《顺天时报》”这件事！一直到了四十多年後
才由袁静雪首次披露。这就让我认为，袁静雪所说，可能是不真实的。
第三个理由，袁世凯恢复帝制那段岁月，袁静雪还是一位十几岁
的少女。对中国社会稍有几分了解的人都知道，那个年代官宦人家、
大户人家的小姐，每天所做的事不外乎读私塾、做女红、学习琴棋书
画，绝无可能参与父兄辈的官场或商场事务。当年的袁静雪那样小小
年纪的总统府小姐，居然关心一份《顺天时报》的真伪，就如同说她
关心天外来客一样，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不具备应有的知识。
这是三条理由。下面，我想分析袁静雪写这篇文章可能的动机。
五十年代初，袁静雪被聘为中央文史馆馆员，袁克定在同时期也
被聘为馆员，但是袁克定从未去上班，也未写过一篇回忆录。经历过
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被聘为文史馆馆员意味着被列为“统战对象”，
每个月有五六十元的“高薪”——当时一个普通人只能挣三四十块钱。
满清民国的遗老遗少，没人不想进入文史馆，要是进去了，那就拿到
了一份俸禄啊，那也是很大的一份荣耀啊，是很幸运的。
但是作为馆员，要不断地写回忆录，要揭露、要批判清末民初和
国民党统治时期的官场腐败及政客的丑陋言行。袁静雪被聘为馆员，
她能写出什么有价值的回忆录？难道每一篇都写些总统府小姐的起
居生活琐事？但又必须要写啊，无奈之下只好写袁克定。因为袁静雪
明白，按照官方口径写袁世凯，後果是什么？会遭到全体袁氏後人的
唾骂；但写袁克定，将会得到袁氏後人的掌声。袁家以外的人可能不
了解，袁克定是他众多弟弟妹妹眼中的恶霸教师爷，整天摆出一副“长
兄如父”的严肃面孔，对弟妹之中某些人染上的富家子弟的恶行严加
管束。袁世凯常年忙于官场政务，无暇管教众多子女，他将这个权力
交给了袁克定。袁世凯万万没有料到，由此种下一个恶果，袁世凯死
後徐世昌主持分家，各房自立门户，自此以後的几十年间，各房都不
与袁克定的大房来往，背後都骂他，并且将袁世凯恢复帝制并最终失
败的责任，全部怪罪到袁克定头上。
历史发展到今天，经过众多历史学家的研究证明，袁世凯恢复帝
制，是有着广泛深刻的历史原因、社会原因及文化背景，绝非一份“假
《顺天时报》”造成的。
袁静雪五十年代写文章讲了这个假故事，咱们可以原谅，但我希
望，广大历史研究者、历史爱好者应该在以後的著述、讲座、授课等
等活动中，对“假《顺天时报》”这个仅仅是一个人口述，没有史料
依据的所谓“事件”，认真推敲其真实性；我希望，历史学家探究袁
世凯为什么恢复帝制，把重点放在封建集权传统根深蒂固的中国历史、
中国社会、以及中华文化背景……等等更多的原因上，从而起到警世
後人的作用。
[主持人]：您讲得非常好！提出了一个存有很大疑点、非常值得
辨析的课题。关于“假《顺天时报》”这件事，以前我也不是没有疑
惑。因为按照袁静雪的说法，袁克定搞这个假报纸，不是只在某一天
给他爸爸看，而是要在一段时间内，每天要给他爸爸呈上一份《顺天
时报》。每天最少也得四个版吧，就算是四开报纸，像後来的《参考
消息》那么大，每天的报纸也得用消息、广告、文章填满，还得有报
头、图片，配得像那么回事……
【原始】：这得一套班子。
[主持人]：是啊，那时候不像今天科技发达，现在一般人，有一
台个人电脑，不用专业排版软件，就用 Word，也完全可以排印出这
么一份报。但那时，要人检字排字，还得上印刷机，那些消息还都得
写得八九不离十，不然袁世凯一看就露馅了。这不是袁克定一个人能
搞得定的。也就是说，写稿、编稿、排版美工还都不能是一般人。越
是人多，越难保密，但是这么多年来，除了袁静雪这一个孤证，没有
任何人披露，这确实太奇怪！您刚才说，马勇教授研究过，没有发现
能够证实这件事的史料。马勇教授我知道啊，他是中国社科院近代史
研究所研究员，博导……
【原始】：是研究辛亥革命和北洋的专家啊！
[主持人]：对。所以如果马勇教授也这么说，那是很有分量的。
【原始】：话说到这儿，我必须要补充一句——我要避嫌，免得
有人说我是为我的祖父开脱……
[主持人]：（笑）请讲。
【原始】：我不能确定地说“袁克定内心深处不想当太子”——
我并没有把握，不能说这个话。我只是认为，他用一份假报纸骗他爸，
然後挨了一顿揍；这件事，几乎不可能！
左图：《顺天时报》相当于当时日本外务省在中国的半官方媒体。
右图：袁缉燕（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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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勇：民国四公子的政治情怀（摘录）
【腾讯文化】2013 年 04 月 23 日
袁世凯称帝因儿子误导：袁克定私印报纸蒙骗父亲
这些外部变动都没有引起袁世凯的警惕，也没有想到这里面会有
那么多的问题。袁世凯得到的信息都来自于袁克定。袁克定不断忽悠
他爹，迎合了现在蒙古问题解决不了，山东问题解决不了的问题，劝
他父亲称帝，我们只有解决了帝制才能解决中国的问题。
怎么解决帝制？袁克定专门给袁世凯印了一份报纸，上边写着：
日本皇室发表声明，支持中国恢复帝制；英国皇室也发明声明支持袁
世凯称帝。袁克定这件事情做得非常恶劣，他就利用特殊环境下的政
治背景，专门印报纸给袁世凯看。很多领导人很伟大，很聪明，但是
他就没有办法防家贼。後来袁世凯就说他儿子是欺君之罪，我们现在
管这叫坑爹，就把他爹往坑里面埋。袁世凯在这个过程当中迷迷糊糊
就被推向帝制了。他觉得日本皇室也说，英国皇室也说。其实日本皇
室根本没有说，他看不到真报纸。另外老哥们不再提意见，朋友都不
再讲。因此，袁世凯始终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
直到 1916 年的时候，他才弄清楚外面怎么评价他的。他有一个
女儿，这个女儿也是袁世凯非常喜欢的。有一次她的丫鬟回家探亲回
来，带着瓜子，用报纸包的。这个包东西的报纸被袁世凯的女儿看到
了。这个是真报纸，上边写着：日本政府抗议中国走向帝制，英国政
府也抗议，中国不能走向帝制。他女儿把这个报纸拿给他爹一看，袁
世凯就懵了。（2013 年时马勇也没意识到假《顺天时报》的说法有弊。）
马勇（中国社科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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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闲聊几句美国的大错（续）
战後对德国的处置时，美国又犯下了大错。
那就是多解体了普鲁士，普鲁士战士在德国的国防军中是绝对的
中坚，也是德国战无不胜的主干，但他们决不是战争的元凶，反而是
在战争中表现得最有贵族精神和绅士风度，这方面即便是英国的士兵，
也不见得比他们更出色。战争的元凶是希特勒为首的德国纳粹党人，
而这些纳粹党的骨干多为巴伐利亚人，而非普鲁士人。相反，到了战
争後期，仍有意志和能力反抗纳粹的人仍然是普鲁士的贵族。如果德
国是犯有战争罪行的，那么罪行最大的当属巴伐利亚，普鲁士即使不
是最无辜的，也是罪行比较轻微的，而且是盟国最有可能争取到的合
作者，但美国不但没有争取他们的合作，而且视他们为最凶恶的敌人，
以至于战後保留巴伐利亚，却支解了普鲁士。
没有争取普鲁士合作最多不过是将战争延长了几个月，後果不算
太严重，但支解普鲁士的後果却是欧洲的迅速左倾，没有普鲁士的德
国完全没有了抵抗左倾的原力，法国本来就是左派的大本营，抵抗左
倾是不能依靠法国的，可以依靠的只能是英、德两国，但没有了普鲁
士的德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德国了。眼下的局面就完全可以说明问
题，连法国都在努力地向右转了，虽然能否成功还是未知之数，但德
国仍然毫无顾忌地沿着左倾的方向一路前行，从不回头。这就是支解
普鲁士的後果。
当然，支解普鲁士也不是没有原由的，因为德军的赫赫战功绝大
部分果归功于普鲁士的，美国也不得不顾忌它的战斗力，出神入化的
战争艺术以及坚定顽强的战斗意志肯定是会让它的对手不寒而栗，盟
国不怕巴伐利亚，所以它可以留在联邦里头，盟国惧怕普鲁士，所以
联邦德国和民主德国都没有普鲁士的立足之地。很难说美国对普鲁士
有没有恐惧，但它至少是迁就迁就了盟国的恐惧，但後果就是一个难
以逆转的，左倾的德国和一个难以逆转的左倾的欧洲，一个左倾的欧
洲，是很难成为美国坚定的盟友的，所以我们才会见到欧美间那么多
的不和谐，只是当美国也在左转的时候，这种不和谐由于美国的迁就
不太显现，当美国在右转时，这种不和谐就立马显露无遗了。
在冷战期间，美国最大的错误我认为是放任了古巴的共产主义，
而去干涉越南和韩国的共产主义进程，如果将用于这两个地方的资源
用在古巴，完全可以消灭古巴的共产主义势力，也就不会有差一点就
引发核大战的古巴导弹危机，这一次危机之所以能够化险为夷，完全
是一个苏联潜艇指挥官的一念之差，当时如果没有他的坚持，潜艇里
的核鱼雷就会打在美国的目标上，核战就会成为现实。完全可以说美
国的这一错误，差一点就引发了核战。而帮助韩国，反而是让美国背
上了一个沉重的负担，如果仅仅是一个负担，还不算太大的事，现在
的韩国，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一块粘在鞋底，即讨厌恶心，又甩不掉
的香口胶。
再往後，美国的大错误就是扶起了中国，後果大家现在已经看得
到了，好在美国自己也已经认识到这个错误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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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汝谐：习近平打响南京保卫战
习近平打响南京保卫战
毕汝谐（纽约 作家)
1937 年 12 月，百万日寇汹汹进犯，南京的陷落已不可避免。民
族自尊心极强的蒋介石，考虑南京系总理陵寝所在，为国际观瞻；拒
绝白崇禧提出的宣布南京为不设防城市的建议（果如此，南京可以躲
过大屠杀一劫），命志大才疏的唐生智为南京保卫战司令官。
最近，美国公布 500 亿拟对华征税 25%的商品清单後，中国商务
部随即称中国决定对原产于美国的 106 项商品加征关税，包括大豆、
汽车等。
笔者认为，这标志着习近平打响南京保卫战。自尊心极强的习近
平，考虑更上层楼之後的颜面所在，为国内外、党内外观瞻，命首席
经济智囊刘鹤为一线司令官；然千钧重担，一鹤难驮！
与奇葩总统川普打贸易战，或者要有毛泽东那种豪赌国运的弥天
大勇，或者要有金正恩那种视核弹为糖弹的顽童性格；习近平二者皆
不具备；以习近平阴柔、隐忍的个性，绝不可能与西部牛仔迎头相撞；
窃以为习近平象征性地打一打南京保卫战，最终还是要以妥协收场；
割利于西部牛仔，然後施展高超的宣传技巧保住囫囵的脸面，也就罢
了。
去年，莫迪之所以敢于将自家鸡蛋摆在洞朗地区，与习近平的石
头长期对阵，皆因莫迪把住了习近平不敢激化矛盾的脉搏；这一回，
是奇葩总统川普把住习近平不敢激化矛盾的脉搏了。
※※※※※※※※※※※※※※※※※※※※※※※※※※※※※
读编往还
* 马悲鸣先生：贵刊今年第 11 期的副刊很充实和全面，值得大家深
思。贵刊的兼容的办刊方针值得赞许，应该坚持，特别是在今天。国
内官方显然还没有认识到蔡元培先生的兼容并蓄的方针在发展国家
的科学文化，以至在发展马克思主义学说上的重要性。前些天我已经
让我在北京的弟弟为我汇×元人民币给许灵军。我今年准备写一篇三
千至四千字的短文投给贵刊。但是因为年事已高（下半年将进入×岁）
如果写不出来，这点钱就作为对贵刊的赞助费。（欢迎并万分感谢）
* 马先生：你好！收到文刊第 14、15 期，谢谢。方便时恳请补发第
11 期。另如能在文刊中编入罗宇给习总的二十多封信，会有很多人
喜欢。（罗的信内容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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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悲鸣：道义与功利相悖一例
忘了从哪篇文章里看到的。红军过草地时，一小队掉队的红军战
士追赶大部队时，就是根据沿途被遗弃的冻饿伤病而死的战友尸体判
明方向的。
我曾在草原上插过队。若不是天天在同一个大队反复仔细辨认，
熟悉地形细节，而是初到一片生疏的草场，即使在白天，也容易迷路。
因为茫茫大草原，一望无边，没什么标志。当然，最容易迷路的还是
航海。
航行在大海当中，远离海岸线，四周天海一色，没什么差别。若
是阴天，没有了太阳，更是无法判明方向。当然航海要有指南针导航，
近海有灯塔，现代还有雷达和卫星。但红军过草地时没有这些导航器
具。
在湿地草滩跋涉一天，晚上露营，第二天就有醒不过来的。那么
恶劣的环境和幸存者困乏的身体，根本无力掩埋，只好是死在哪儿就
算哪。或者至多行个注目礼，就又继续开拔了。
丢弃战友遗体，虽然条件艰苦，无能为力，迫不得已，但毕竟道
义有亏。掩埋战友遗体，天经地义。但幸亏没有掩埋，遗弃的战友尸
体正好成了掉队战友的路标。亡友弃尸有了导航功效。想象几个掉队
的战士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总能发现一具以上的战友遗体，才能在一连
串不间断的弃尸路标引导下找到大部队。
如果条件稍好一点，或者活着的战友稍微讲点道义，掩埋了战友
遗体；那么掉队的战友就失去路标，从此再也找不到大部队了。没有
了大部队的扎堆取暖，更容易冻饿而死。
只是不知道，等这些活下来的战友取得胜利後，是否派人重返草
地，去捡拾那些死难战友暴尸荒野，遭狼啃鹰叼，苍蝇下蛆，腐烂发
霉後的白骨再重行安葬。「祭如在，祭神如神在。」祭死难战友，如战
友在。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
湿声啾啾。」2
【跟帖】～～～～～～～～～～～～～～～～～～～～～～～～～
* 朝鲜战争第五次战役，仅三兵团遗弃的重伤员就高达 6000 名。——长岛风（後
来被美军俘虏收容，救治了不少。）
* 低档货的思想。现在是普遍认可“财富不能公有，权力不能私有”时代了。
你还後毛泽东时期的榆木脑袋。——wo12356
* 老马，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祭如在，祭神如神在”。我忘了十多年
前是老芦哪篇文章说过，他夸奖孔子的世故，但当时却害我哭得一塌糊涂。老马，
谢谢。——钟会
** 不值得哭吧？孔子宛如现在的左派，和美国当代左派一样一样的，以身份
论人。 他是绝对不信鬼神的，也不信自然。 孔子要创造的是一个人间天堂。 祭
祀对孔子的意义，只是在于礼仪，用于区分人的等级而已。 老芦夸奖孔子世故？
只能说，原来老芦也会犯错误的。——沙弥
* 寻找脚印等践踏痕迹肯定比眺望尸体更容易吧？欢迎老马回来讲故事！——
欧客
【马悲鸣】：水草地上很难留脚印，而且弃尸比脚印的信号强度大得多。

2 杜甫《兵车行》结尾句
* 留尸体不埋不是为了留路标，是没有能力埋，如果埋了，新坟也可以做路标，
所以埋不埋，与结果无关。——一票友
【马悲鸣】：弃尸留路标是歪打正着，并非蓄意为之。坟头和土地一色，作为
路标的信号强度不如弃尸。
** 坟突起一块，加上墓碑，比半埋在土里的尸体可辩识度高多了。——一票
友
【马悲鸣】：那种条件下，哪里找做墓碑的材料去？而若要坟头高，就要付出
更多的体力劳动。至多就能掩埋到与地平略高，信号强度就差多了。
* 功利和道义的争议，比较有名的一次是空难幸存者在雪山里把同伴尸体吃了
的事。幸存者事後受到了极大的抨击。——一票友
【马悲鸣】：死者如果身後有知，会同意幸存伙伴吃自己尸体的。否则大家都
饿死。
** 老马，亲爱的网友，我要请客，请你吃饭！（等候多年终于有机会了）。加
拿大某雪山，积雪融化後，发现尸体。根据证件。是台湾游客。进一步调查是台
独分子。警方运走一具。还有几具没来得及运送。老马你爱红军，爱国。对分裂
伟大祖国的台独分子恨不得吃其肉。机会来了。我给你带路。你到时可以吃个饱！
-- 加人
【马悲鸣】：空难幸存者是陷入绝境才不得已而吃死难者遗体。没陷入绝境如
三年大饥荒者，绝不会吃死人。
3* 你之能成为论坛顶尖高手的原因之一就你的特别本领！英语为
cannibalism 吃人肉的特殊功能！你还会放毒杀人。我佩服你。——加人
※※※※※※※※※※※※※※※※※※※※※※※※※※※※※
长征艰苦杀不死全部共产党,以後再慢慢杀
长征艰苦杀不死全部共产党,以後再慢慢杀。杀杀共匪。
【驴报记者】：听说加人你这个人很善良,你说杀长征过的红军干部？我恨死你了。
我只佩服毛泽东。
[加人]：不是说我。是说毛泽东杀红军。以前毛泽东搞的“杀 AB 团”就杀死了
很多共产党干部。49 年共产党建立政权，基本上没有内战。以後,大批长征高干
被毛泽东害死。名单中有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国家主席刘少奇,贺龙元帅。外
交部长陈毅。公安部长罗瑞卿…数都数不来。党副主席林彪也是害怕做第二个刘
少奇,匆忙外逃。飞机失事而死。因为是毛泽东对他的谋杀,所以林彪事件的真相
至今不公布；也不许调查；就是为毛泽东保密。你不要恨我。你去恨毛泽东吧。
【驴报记者】：那么长征路上的尸骨呢？
[加人]：毛泽东连活的长征干部都要害死，更不要提那些路上的骨头了。那些共
匪英雄不能和英美的英雄比。很多人是杀了村里的地主,富农就参加红军；乡亲
很害怕这些人。如共产党英雄刘胡兰就是杀了村长；血债累累。英国的英雄纳尔
逊海军上将是和西班牙舰队作战。美国华盛顿没有杀乡亲；战後回家受全部乡亲
们(不论贫富)的爱戴。
【驴报记者】：我就是热爱毛泽东；恨死你这个加人！
[加人]：你恨我什么？我没有杀过一个
人。更不要说红军干部了。现在国防大学
有人想翻案。金一南教授不断称赞毛泽东
定为坏人的前两个解放军国防报长彭德
怀和林彪。
【驴报记者】：那就是说要否定毛主席。
毛主席有崇高的威信。连论坛高手马悲鸣
都说:向毛主席保证代替手按圣经发誓。
[加人]：我尊重马悲鸣爱红军的感情。我
现在是川军。家里墙上挂这川普的相片。
我爱川普,我爱川军。也爱红军…
【驴报记者】：真的？
[加人]：真！不过是苏联女红军。我曾经
和一个前苏联军队的女护士上床。我爱她！
我爱苏联女红军。我心里只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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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伤风被马悲鸣吓出一身汗，好了
我的伤风被“吃人肉的”马悲鸣吓出一身汗，现在好了。该图是
吃人肉的犯人马大鸣。是马悲鸣的老师。常言道：有其师必有其徒。
【驴报记者】：我告诉你加人。我和马悲鸣是驴马不分家，或者驴马
如一家。所以我不会接受你说任何关于老马的坏话。
[加人]：老马治疗好了我的伤风。我感谢还来不及。怎敢说他坏话？
不过上次芦笛回来一下。他马上表示要放毒。用前苏联的化学毒药。
这不是空穴来风。现在普京在英国放毒杀前特工。证明老马说的有先
见之明。
【驴报记者】：你在医院工作，经常见死人。你怎么害怕了？
[加人]：吃人的事情，我没听说过啊！马悲鸣有特殊功能。现在芦笛
失踪多月，是不是老马借故把他吃了？现在还不知道。上次我打电话
给马悲鸣。他说他正在吃，嗯，满嘴都是希腊的味道。我不知道他是
在吃希腊菜，还是吃芦笛。因为芦笛言必希腊，在希腊多年早就成了
希腊动物。我问，老马你擅长吃人肉，现在你在吃什么？老马回答，
我吃什么希腊动物你管得着吗？我喜欢吃那个国家的人肉，我就吃。
这叫民主！我说，为了避免老马继续伤害网友，我建议你吃我吧！老
马说：不吃黑鬼！
【驴报记者】：那你还是看部电影，轻松一下。
[加人]：我看了沉默的羔羊 The Silence of the Lambs。里面就有
一个专门吃人肉的囚犯。还逃脱了。我吓得晚上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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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战役後 60 军整顿的一些情况
长岛风
第五次战役後，三兵团政治部主任和保卫部长带领工作组下到
60 军，情况与九兵团长津湖战後极为类似。工作组对军师团各级进
行了残酷斗争无情打击。
60 军军长韦杰撤职，政委袁子钦调离，180 师长郑其贵和副师长
均被撤职。团以上指挥干部一律留党察看处分，行政上一律撤职。因
郑其贵原是张国焘的部下，西路军的老人，而当年西路军又是官丢下
兵分散突围的，于是就对郑其贵在五次战役突围时的行为做了一系列
的联想，郑其贵差点被枪毙。
其他突围干部开展了一场“查思想、查斗志、查立场”的自我检
查运动，人人都都必须交代思想，但交代完後就按思想定罪，只要能
与政治动摇挂上边的都受到无情打击。如 180 师宣传科长安靖荣和
539 团政治处主任李全山，均属老八路，团级，均有带领官兵突围的
表现，按说应属有功人员，但因他们在兵团工作组整顿时，老实地交
代了（千万不能老实啊！）突围过程产生的“活”思想，老安交代了
“食幻想”（原话记不清了，应和人肉话题有关），老李交代了“如果”
（原话为“如果被俘，要改名换性坚持斗争）。这下可惹了大祸，两
位团级干部的思想，岂不是 180 师政治动摇的铁证？结果，老安被妖
魔化，说他要准备杀战士吃肉，判刑入狱，妻离子散；老李被定为“叛
变投敌行为”，受开除党籍军籍双重处分转业地方，不但问题牵连家
庭亲属，连老婆孩子的工作就业也都受影响。直至改革开放的 90 年
代，才在老上级、老战友帮助证明下，两人莫须有的罪名得以平反。
如果有“一旦被俘”的想法都要定性为“叛变投敌行为”的话，已经
被俘官兵自然就是敌我矛盾了！战後志愿军归管处对被俘官兵的不公
正处理标准，基本就是按照敌我矛盾这个思路进行的。
还有些人是根据“成分”定罪的。当时志愿军各部门中都有一些
原国军的起义人员，这些人由于“成份”不好，长期在部队受到歧视，
在提级升迁授衔方面都受影响，文革时干脆给了一个集体罪名：“国
民党残渣余孽”。60 军打了败仗的一个托词是部队成份不纯导致的。
当时的 60 军文工团有 80 余人，因起义背景被整顿的高达 25 人，判
刑的高达 12 人，原来在国军西安绥靖公署军乐团见部队西南中的军
衔被用来作为判刑的衡量标准，60 军文工团的秦岑因为是中央军校
成都分校生，因此被判两年，某人是国军少校（其实是个吹号的）被
判 10 年。181 师文工团三个人因起义前均有国军军衔，因在防空洞
里点火取暖被定罪为“防空洞内纵火破坏”，防空洞里如何纵火？如
果纵火成功还不先烧死他们自己？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么。1952
年秋天 60 军清理整顿出的人大约 1600 人，这些人被送回国後集中在
河北邢台学习，一些被认为历史问题严重者则被送到总政办的华北训
练团学习。事实证明，绝大多数的人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轻者开除
党籍军籍，重者判刑劳改。
2018-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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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千个太阳还亮》第十八章 “曼尼阿克”型电子计算机的功绩
比一千个太阳还亮
——原子科学家的故事
［德］罗伯特·容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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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章 转折的时代（1918—1923）
第二章 美好的岁月（1923—1932）
第三章 与政治的冲突（1932—1933）
第四章 意料不到的发现（1932—1939）
第五章 信任的破灭（1939）
第六章 防御战略（1939—1942）
第七章 实验室变成了兵营（1942—1945）
第八章 奥本海默青云直上（1939—1943）
第九章 人的“分裂”（1943）
第十章 对科学家们的追踪（1944—1945）
第十一章 原子科学家反对原子弹（1944—1945）
第十二章 “因为他们无权支配自己所创造的成果”（1945）
第十三章 为恐怖所笼罩（1945）
第十四章 科学家的“十字军东征”（1945—1946）
第十五章 痛苦的年代（1947—1955）
第十六章 “约-1”型和“超级”型（1949—1950）
第十七章 良心上的谴责（1950—1951）
第十八章 “曼尼阿克”型电子计算机的功绩（1951—1955）
第十九章 奥本海默的衰落（1952—1954）
第二十章 在被告席上（1954—1955）
结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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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曼尼阿克”型电子计算机的功绩
（1951-1955）
在值得记忆的普林斯顿会见以後，制造超级炸弹的途径是已经明
确了。但是在刚一开始，却又被一座几乎不可逾越的高山给挡住了去
路，这就是数字问题。要准确地求出与热核爆炸有关的一切，确是一
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因为这关系到瞬间内发生的最复杂的物理过程的
顺序。而它的每一个步骤都必须事先料到，并且以最大的精确度计算
出来。所以要想达到这一切，就必须有极复杂的计算机。
从杜鲁门总统颁发了设计氢弹的指示以来，已经过了 18 个月。
说不定俄国人也在尽全力来解决这些问题。所以美国的科学家们必须
高速地进行工作。
特勒和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主任诺立斯·布列德布雷发动了一切
力量，去登上这座数学上的珠穆朗玛峰。实验室的工作人员马上把每
周 5 个工作日改为 6 个工作日。而计算组则昼夜不停地换班工作。
一位从事新的“电脑”方面工作的女专家赛尔塔·伊万斯（Cerda
Evans）回忆说：“我有生以来，从没有过像在那几个月里那样睡眠和
吃饭。那时候，我们在一天 24 小时以内，一个接一个地换班坐在计
算机前。我们使用的“艾尼阿克”型计算机，虽然比过去的计算机要
快得多，但是它太容易出毛病了。要叫我说，那计算机可太调皮了。
经常不是这个电子管坏了，就是那个线路出毛病了，所以我们不得不
常常停下来。有一次打雷把机件震坏了。
我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守着电话，等着修理组来人修理好我们再
继续工作。他们有好几次打电话通知我们说，再过十分钟就修好了。
可是当我们跑到自己的工作室的时候，才发现他们通知得太早了。就
这样一直拖延了一个星期。”
研究工作只有在完成了全部计算之後，才能继续下去。可是计算
工作却又需要很多时间。这个困境是由原子数学家约翰·冯纽曼给解
除的。他告诉特勒说，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制好一台比“艾尼阿克”型
计算机效能高得多的新型电子计算机。
这位聪明绝顶的匈牙利人冯纽曼，还在哥廷根读书的时候，就因
为热衷于“机械玩艺儿”，同学们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他“奇迹博
士”，换句话说，就是“魔法师”。也就是说，他如同制造活动木偶的
大师霍夫曼一样。霍夫曼做的木偶简直就和活人一样，真是维妙维肖，
甚至连这位做木偶的巧匠本人都是那样深深地热烈地爱上了它们。
1930 年，被认为是主要数学家之一的冯纽曼，侨居到了美国。
起初，他感到在新大陆上并不舒服。他喜欢自由和安逸的生活。
但是，在普林斯顿没有像中欧那样可以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闲聊和争论
上几个钟头的咖啡馆。这位大科学家是那样地怀念着这类场所，甚至
他十分认真地考虑，是否他可以在这类生意上碰碰运气。“可是，琼
尼，”一些美国同事们反驳他说，“普林斯顿人根本就不知道在这种威
尼斯风味的咖啡馆里做些什么！”“没有关系，关于这一点，请您放心
吧，”冯纽曼回答说，“我们把我们的欧洲同事们动员起来。让他们在
吃中饭的时候到我的咖啡馆来坐上几次，给普林斯顿人看看究竟该干
些什么。”不过最後，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美国在电子学方面取
得的最新成就，给他的“癖好”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很快他就把更多
的精力花费在这方面了。能够制造出介乎人和机器之间的东西这件事，
使他着了迷。他开始制造具有人的，甚至是超人能力3的成套机器。
特勒毫不费力地就把自己的这位同胞吸收参加制造超级炸弹了。
而这位匈牙利数学家，不像奥本海默和其他原子能科学家那样，在初
期由于制造新型炸弹而受到良心的谴责。他马上就表示了同意。
冯纽曼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机器会在这“可怕的炸弹”的制造中

3 ①有趣的是冯纽曼在各种类型中选择了一种只要原始数据充足就可以自动继续再生的类型。它本身是一
个带有“繁殖电路”和基本组件的箱子。从这些基本组件那里产生计算的“後代”。冯纽曼的学生克明尼
（Kemeny）曾经肯定地说：“把这种试验继续下去时，可能由于原始数据供给的限制，迫使机器为了夺取
‘生存的空间’而互相厮打起来，以致互相打死。”——作者注
起着何等重要的作用，所以他就极力来加速制造。在那个时候，他的
学生尼古拉斯·米特罗包利斯（Nicholas Metropolis）和詹姆斯·礼
查逊（James H．Richardson）在洛斯阿拉莫斯制造出了同样的计算
机。
只能够记住 27 个“字”的“艾尼阿克”和在需要的时候能记住
4 万个信息单位并且能把它们发送出去的新型《电脑》相比较，只能
算是麻雀般的记忆。当冯纽曼把这台机器移交使用的时候，它受到了
普遍的赞扬。当时担任洛斯阿拉莫斯理论实验室主任的卡尔松·马克
回忆说：“以前需要 3 个人计算 3 个月的问题，现在用这台新的计算
机只需要 10 个小时就行了。这对于氢弹的设计有着很大的意义。”
这台计算机在制造炸弹的过程中成了一个真正的英雄。人们给它
起了一个专有的名字。冯纽曼对于双关语和开玩笑向来是很感兴趣的。
当他向原子能委员会提出了自己给机器取的“响亮”的名字“数学分
析数值积分器和计算机”的时候，大家除了感到在日常工作中使用这
个名子太庄重了以外，名子的本身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以後大
家只用这个名字的每个词的头一个字母组成的“曼尼阿克”（“MANIAC”）
这样一个简称。洛斯阿拉莫斯集体的工作在运用了“曼尼阿克”机器
之後，所遇到的摩擦，比起洛斯阿拉莫斯集体的成员与另一个“伟大
的头脑”爱德华·特勒之间关系上的摩擦要小得多。特勒在第二次世
界大战中未能得到重用，现在他常常要勉强研究所所长布列德布雷接
受他提出的速度和方法。他还向华盛顿他的有影响的朋友们暗示，台
地的领导工作人员大都还持有奥本海默的观点，并且主张生产原子弹
比设计氢弹还要迫切。由于特勒的不满，就产生了建立以特勒为首的
专门生产热核炸弹的第二核武器实验室的念头。
这个想法在空军方面得到了良好的反应。当时（1952 年）空军
耽心使用原子弹的垄断权会被其他兵种，特别是被陆军所分享。
由奥本海默领导的总咨询委员会，几次都否决了关于建立第二实
验室的建议。但是，在 1952 年夏天，他们骗过了委员会，开始筹备
扩建加利福尼亚大学以前偶尔进行研究工作的一个小实验室。
在利弗莫尔小城里出现了一个新的制造核武器的熔炉。这个小城
的奠基人罗伯特·利弗莫尔是个老兵。他厌倦了反拿破伦的海战。在
加利福尼亚州的蒙特利加港，他由英国军舰“杨上校”号上开了小差。
那时候他是一个普通水兵。1835 年他漂泊到了一个绿色的河谷，这
个地方使他回忆起了意大利中部的风景。他在这里结了婚，添了 8 个
孩子，把自己的拉斯-一包斯塔斯庄园经营得很好。1952 年，推土机
闯入了这黄金般的西部地区的安静角落，于是几个月之後，原子能委
员会的热核实验室就在这里建立起来了。
特勒在 1952 年的 7 月离开了洛斯阿拉莫斯。不久以後，他和
E．O．劳伦斯以及赫贝特·约克（Herbert York）一起，就开始指导
这新设备的工作。
虽然特勒离开了台地，但是这时候，第一颗超级炸弹的制造已经
接近完成了。当年秋天，最後阶段工作的领导人马歇尔·霍罗维
（Marshall Holloway）结束了一些新仪器的调整工作。在这些新仪
器的制造上，从 1945 年起，已经投资了 2 亿 5 千万美元。这种新
技术设备，实际上已经消除了确定炸弹内部临界质量这一最危险工作
的危险性。现在，实验工作已不像刘易斯·斯洛廷时代那样用简陋的
工具来进行了。现在一切都用遥控的精密仪器设备来完成。仪器设备
设置在两所具有很厚的防护层的平房里面。这两所房屋中辐射强度很
高，因此只有采取了相应的预防措施之後，才能进去。仪器设备的控
制台设在距危险区约半公里以外的主要实验室内。在“热室”内部所
做的一切，只能通过电视屏来观察。
1952 年 10 月初，有几千个科学家、实验工程师、机械师、陆
军官兵和水兵，都来到了预定进行核试验的地方——恩尼威托克珊瑚
岛（马绍尔群岛中的一个岛子，是联合国的托管地，托管权属于美国）。
在试验这个绰号叫“麦克”（“Mike”）的恶魔之前，范尼伐·布什（第
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研究工作的领导人）试图说服政府，在采取这
“可怕的步骤”之前，和俄国人开始会谈。但是，他的建议被拒绝了。
设在庞大防护建筑物内的装置，就被装在艾路基拉伯小岛上。
1952 年 10 月 31 日夜间，进行了工作人员的最後一次点名。
负责安全的罗伊·瑞德尔（Roy Reider）坚持要所有人员乘准备
好的船只离开岛子。除了一小组专家以外，所有的人都迁移到了离预
定爆炸地点至少 75 公里以外的地方。在艾路基拉伯岛上留下了几个
专家，他们准备在天亮以前把炸弹的机构调至待爆状态。瑞德尔说：
“虽然他们一刻也没有和後方控制中心的指挥部断了联系，但是这些
人是孤单的，就像被隔离的一群麻风病患者一样。”
这些人刚刚被载到安全地带，就通过船上的扩音器数着分和秒。
大家的眼睛都注视着那块应该出现第一颗人造“星体”闪光的地方。
爱德华·特勒接到了布列德布雷要他出席太平洋上超级炸弹试验
的正式邀请。但是他借故回避了。大约在这重大事件的前一刻钟，在
美国的西海岸正是快要到中午的时候，特勒低着头，不慌不忙地顺着
一条羊肠小道，穿过柏克利的加利福尼亚大学的公园，向哈维尔林德
馆走去。在这所房屋的很深的地下室里，装着一架世界上最灵敏的地
震仪。他打算在这里察觉出 9 千公里以外的试验性爆炸所引起的地
面震动。在这间嵌入岩石里面的放地震仪的小房间里，仅有一个红色
灯泡照明。特勒一个人留在这里，陪伴着他的有一个大声嘀嗒作响的
时钟和一台记录装置。这台记录装置以窄窄的总共只有一毫米宽的一
条光线，在感光软片上记录下任何微小的振动。特勒说：
“当我的眼睛在黑暗里习惯了以後，我看到那个光点是十分不稳
定的。而且它不稳定的程度要比我们预料的由于地层的不断震动而产
生的不稳定性还要大得多，而地层的不断震动是由于大洋的波涛冲击
大陆所造成的“微地震”。在我观察着光点的时候，很快就感到好像
我正处在一艘缓慢而不平稳地行驶着的船上。这时我把铅笔靠在仪器
的侧壁上，并用手支着它使笔尖靠近光点。这时光点好像不动了，而
我又重新感到自己是在坚实的土地上。爆炸的时刻到了。什么也没有
发生，实际上也不可能发生什么。因为还要再等一刻钟，冲击波才能
从太平洋上运动到加利福尼亚海岸。我焦急地等待着。每分钟地震仪
都偏移一下，记录下这个时间。最後终于等到了应该传来爆炸冲击的
时刻。这时我觉得光点的跳动加快了，也没有规律了。可是，这是不
是只是我手拿着的铅笔随着手在颤抖呢？我几乎使自己已经相信我
是弄错了，认为我所看到的实际上只是我自己的手的颤抖，而不是第
一颗氢弹爆炸的信号。但是，在带着光点痕迹的软片冲洗出来以後，
一切都清楚了。现在我再也不怀疑，光点的倾斜是由几千海里之外的
海浪压力所造成的，并且向我们清楚地表明‘麦克’是试验成功了。”
爆炸的结果，在海底形成了一个约两公里宽，50 米深的火山口。
当第一颗超级炸弹的火球刚刚消失，火焰的圆顶（直径大约为 6.5 公
里）和巨大的蘑菇状烟云冲向天空的时候，观察的人发现艾路基拉伯
岛消失了。爆炸释放出了相当于 300 万吨黄色炸药爆炸时的能量，
这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试验的成功，首先肯定了所谓只有在太阳上才能发生的过程，在
地面上也可能实现。但是，这个“怪物”还不是一个能够带在飞机上
的炸弹。所以，从军备竞赛的角度来看，这一惊人的技术成就，并未
使美国的科学家完全满意。因此他们决定不放缓速度，即着手设计“干
型”炸弹。用锂的同位素代替氚，这样就可以不用冷藏装置了。正当
洛斯阿拉莫斯和利弗莫尔还在努力制造这种以“小香肠”为名的新型
炸弹的时候，从苏联传来的消息使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大吃一惊。
1953 年 8 月 8 日，苏联政府声明，“氢弹的生产并不为美国所
垄断”。4 天以後，航空巡逻队便在亚洲的上空发现了苏联新式炸弹
爆炸的痕迹。所取得的放射性粒子的试样，在化验室进行了分析。化
验之後，放射化学家宣称，俄国人已经握有干“炸弹”了。
这一消息在美国的有关人士中间，引起了空前的紧张。然而，美
国当局掩盖住了这些事实，不让人们知道。
华盛顿很久以来为之担心的局势，现在已经明朗化了。在“绝对
武器”的竞赛中，优胜已经属于另一方。要想赶上去，如果可能，还
要超过去，应该怎么办呢？于是，人们又想到要制造不消半小时就能
横穿大西洋或冰天雪地的南极上空的无人驾驶的遥控导弹。这种洲际
弹道导弹的设计工作主要是在曾经制过“V-2”型军用火箭的德国人
领导下进行的。然而，这种导弹离目标的偏差在射程 9 千公里左右
的时候已经到了 1％，即 90 公里。控制装置的改进，使这个误差缩
小到 0.2％。尽管这样，其误差仍可能为 18 公里。也就是说，如果
把这种导弹对准莫斯科发射，那么它就可能不是落到城市的中心，而
是落到它的某一个郊区。再比如，如果把这种远程导弹对着列宁格勒
的机场发射，那它就可能落到空地上或者落到海里。
虽然如此，空军方面还是认为，如果这种凶恶的空中鱼雷的准确
性还能提高的话，那它就会成为一张能够击败第一流空军的王牌。但
是已经太晚了。美国情报总署已经开始向五角大楼报告关于俄国人在
这方面，也就是在远程导弹方面，已经取得了惊人成就的情报。
研究这个专题的秘密委员会的负责人当时是约翰·冯纽曼。
那时他已经患了不治的癌症。在听到俄国人的氢弹爆炸的消息後
过了 1 个月，1953 年 9 月委员会召开了第一次会议。过去，冯纽曼
和原子能委员会就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在不久以前，他又成了这个委
员会的委员。所以他知道委员会已经制定了制造“三级效应”炸弹的
计划。就是打算给二级热核炸弹（即最初是原子爆炸，再加上由它所
引起的周围热核燃料的爆炸，这就能够大大地加强爆炸的效应）再加
上由炸弹外壳的分裂反应所造成的另外一级效应而成为三级效应炸
弹。计划中是打算用铀-238 代替普通材料来达到这一目的。这种“裂
变—聚变—裂变”型的炸弹（或者称之为“FFF”即
Fission-Fusion-Fission）到目前为止还未制造出来，是因为它被认
为是“超破坏性的炸弹”。这种炸弹爆炸的时候，放射性裂变产物将
散布在 1000 平方公里的面积上。
但是现在约翰·冯纽曼决定把这种三级效应炸弹和洲际导弹结合
起来。这样，洲际导弹准确性不够的缺点就被炸弹所破坏的巨大面积
补偿了。纽曼把这两个恶魔配成了一对魔鬼夫妇，并且作为“绝对武
器”献给对他十分感谢的主子。现在，即便导弹的落点远远偏斜，但
目标无论如何也跑不出死亡和破坏的圈子。
这位被《幸福》杂志称为“开了绿灯的数学家”冯纽曼成为由新
武器发明人变成战略科学家的最明显的实例。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後的
年代里，美国军事专家海逊·W·包尔德温写道：“从拿破伦时代起，
这 150 年来，科学技术上的革命跨进了巨大的一步，并且对于进行
战争的艺术起了重大的影响。原子科学家们制造出了一整套各种类型
和各种规格的核武器。空气动力学专家和飞机制造人员制造出了空前
灵活与高速的歼击机。导弹专家设计出了具有惊人速度的导弹的大量
方案。而生物和化学武器以及放射性尘埃和气体的实际使用，就使这
一切更臻于完善了。”
电子学的成就使得所有这些死神甚至在最高的速度下也能具有
高度的准确性。但如果只是将军们自己，尽管他们拿出自己最大的能
力也不可能跟得上军事技术发展上的这些“量子的跃迁”。
现在他们需要科学家们和他们并肩站在一起，科学家们会帮助他
们制定计划，并且当技术上每迈进新的一步时帮助他们修改计划。
有许多科学家和专家都参加了这种战争的赌博，因为他们确信，
只有这种办法才能保持住和平。由于制定这种未来战争——只要是双
方事先准备便永远也打不起来的战争——的计划，使“曼尼阿克”及
其他电子“先知者”成为进行高速计算从而决定战略的无价之宝了。
对于“曼尼阿克”来说，甚至世界末日也不过是它用计算来回答的一
个问题而已。如果一个城市或一个国家的居民可以翻译成相应的机械
语言来表达，从而历史和生命也就会仅为枯燥的数字，那么就可能找
出一个消灭数百万人的方便公式。当冯纽曼的学生们和他们的苏联对
手们各自坐在计算机前面计算战争或然率的数据的时候，他们用国内
居民的恐惧和绝望来除他们国家的资源，或者把国家的资源乘上发明
创造的能力和必胜的信心，是否只有当得出战败的一方接近于零时，
这个问题才算得到解决了呢？在这样的计算中包含着上百万人，甚至
几乎是上亿人的死亡。可是这可怕灾难到来的时间是越来越近了。如
果谁能够干脆忘掉（坐在计算机前面的人实际上是有可能渐渐忘掉的）
人类的生命正处在这种危险之中，那么一切事情在原则上都可以被看
成是为了确定一个炸弹内数百万原子活动状况而进行的一次必要的
或然率计算。但是所有这些进行得异常准确的计算却突然间被一阵过
去谁也未注意到的轻轻的海风所打断了。
1954 年 3 月 1 日的天气预报公布，风将由比基尼珊瑚岛吹向北
方。可是风却完全与预报相反而吹向南面的浪盖拉波、浪盖利克和乌
捷利克岛，并继续吹向大海。这时日本的“幸福龙 5 号”渔船正在
这里。渔船上被覆盖了一层从晴朗的天空落下的“大雪”。两个星期
以後，世界上都知道了这场风雪实际上是放射性微尘的雨。日本科学
家在渔船的钢板缝里所找到的细小的粒子中，包含着 1954 年 3 月 1
日三级效应炸弹第一次爆炸（一批新氢弹试验的“第一号爆炸”）的
秘密。
正好在这时候，战争的危险又重新尖锐化了。法国在印度支那的
堡垒奠边府正处于千钧一发之际。在华盛顿和巴黎研究了美国武装干
涉的问题。参谋长海军上将雷德福提出要使用“战术原子炸弹”。
但是总算尚未达到这种地步。如在 1945 年 8 月和 1950 年 2 月
一样，现在全世界又第三次面临着新式武器的严重威胁。处在爆炸地
点 220 公里以外的日本渔人，还是受到了它的危害。他们在 3 月 14
日回到自己的港口烧津港时都已病倒并被痛苦折磨得十分软弱。他们
马上被送到医院去了。
曾有过流言，说科学家们已经失去了对炸弹的控制能力。这种炸
弹在爆炸的时候释放出可怕的能量，约等于 1800 万到 2200 万吨黄
色炸药所能释出的能量。“麦克”爆炸的力量，实际上只约等于 300 万
吨硝化甘油炸药的力量。有人认为，爆炸力量实际上比预料的要大一
倍。但是，最使人不安的是新爆炸物的毒效应。这种毒效应後来在日
本落的雨里，在印度飞机的润滑油里，在澳大利亚的风里，在美国的
上空，甚至在欧洲的上空都被发现过。从上述情况可以看出，这种最
新型的“地狱炸弹”，使我们所呼吸的空气，我们喝的水和吃的东西
都成为危险的了。它们威胁着每一个人的健康，不论这个人在什么地
方。
当然海军上将斯特劳斯并没有把时间放松。他宣称，原子能委员
会的科学家们认为放射性对于任何地方的生命都有危险的说法是言
过其词了。在“安慰别人的人”和“受惊者”的中间发生了争论。这
种争论可以延续好多年，因为试验结果所产生的放射性的增长对我们
的下一代影响最大。而这个影响是科学所不能准确估计的。
所有的遗传学家，都在不同程度上同意这样一种意见：试验炸弹
时所释放出来的对细胞有害的物质威胁着我们後代的健康。
有名的美国遗传学专家斯特蒂文特（A．H．Sturtevant）对斯特
劳斯进行了批评。他写道：“如果人类还要存在下去许多代，那么已
经爆炸的炸弹将会造成无数有缺陷的人，这是必然的结论……我对于
这位负责的当权人物表示遗憾，他竟然肯定地说高能放射性的微小剂
量对生物没有危害。”
不久以後，这位学者在公开的讲演中声称，大概有 1800 个在
1954 年出生的孩子，都沾染了高放射性。与此同时，美国动物学家
库尔特·斯特恩（Curt Stern）宣布：“现在世界上每一个动物体内
都带着少量的试验氢弹所产生的放射性物质——在骨头和牙齿中有
放射性锶，在甲状腺里有放射性碘。”美国物理学家拉尔夫·莱普
（Ralph Lapp）以一位生物学家的谈话作为依据（这位生物学家由于
害怕被解雇而要求不要提他的姓名），提出了更严重的警告。莱普肯
定地说：
“1945 年内爆炸的核爆炸物的数量相当于 55000 吨黄色炸药。
零星的试验，就像冷战的触手一样抓住了居民。这种试验的次数在急
骤地增加着。截至 1954 年，试验的规模比 1945 年的水平要大 1000
倍。我的计算表明，如果世界上还要继续这种试验，在 70 年代的时
候，同温层中的放射性锶将会超过最大的允许数量。”
对于“放射性物质的最大允许数量”这句话我们应该怎样理解呢？
超过这个数值的时候，会不会致病和造成死亡呢？如果回答：是的，
那么要超过多少呢？人的骨头中含有最大允许数量的放射性锶是否
安全呢？过去这一切最大允许值都仅是为了少数在有控制的条件下
从事放射性物质工作的健康成年人而确定的。
对于这些人，国际放射性防护委员会确定了职业性最大允许剂量
的固定值。但是科学家们在这样一个问题上发生了分歧，对于世界上
全体居民来说，最大的允许剂量应该是多少呢？
大家都很清楚，孩子比成年人对于放射性作用更为敏感。所以大
多数专家确信，对于世界上全体居民的最大允许剂量应比职业性剂量
小 10 倍。
海军上将斯特劳斯派遣了一个专门调查委员会到五大洲去，请他
们弄清由于核试验的结果，在世界上散布有多少有毒的物质，确定出
在植物、动物和人的机体中含有放射性锶的数量。放射性锶是引起癌
症的一个原因。委员会选用了“阳光作业”作为代号进行活动。这个
组织的报告充满了虚伪的乐观主义。
23 个受难的日本渔民中，有一个名叫久保山的报务员在几个月
之後死去了。他的同胞称他为“氢弹的第一个牺牲者”。其他的人还
在医院里等待诊断。他们当中有一个名叫三崎的渔民，他通过向他采
访的记者，向全世界说了以下的话：“我们的命运在威胁着全人类。
请你把这一点转告给当权的人物。”
【终止连载声明】：本书连载到此为止。最後两章讲的是奥本海
默在麦卡锡时代受审的故事，与原子弹的制造关系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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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基层，就是要真刀实枪，就是要刺刀见红，就是要敢于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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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一曲：北京有个金太阳——耿莲风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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