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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春秋》杜导正:老子和你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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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  吊炎黄

怀胡念赵亮深喉
大盗红奴惧野丘
骨玉风流神自在
毛金刀卷气无休
三民主义开天眼
一党营私断水头
失马诸公扶杜老
移师寒网复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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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炎黄》 作者 不骗人老人 2016.07.22

此身不肯作官喉,笔法春秋慕孔丘。
屡受风摧文独立,更遭刀劈命将休。
谎言强送尽蒙眼,网语普传堪识流。
烈士徇名扬后世,成山垃圾弃渠沟

:杜导正說

有官方色彩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突然以更换《炎黄春秋》管理层为名而行接管之实,触发反弹,杂志决定以研究院违反协议为由提出诉讼,但养病中的创刊社长杜导正估计,上诉成功机会甚微,若败诉,他宁愿结束《炎黄春秋》,也不愿让接管的机构改变杂志敢言的风格。而杜的女儿杜星也表示,全社员工均抱着宁可玉碎、不作瓦全的信念,随时准备停刊。

已当了二十五年社长的杜导正在一间看似病房的房间中接受香港电子传媒访问,他透露,研究院接管《炎黄春秋》,什么交接程序也没有,事前不让知晓,到时就发出通知,“这是命令。那里得这样搞呀!特别是派人强迫占领你的办公室,而且占领我们的财务室,而且今天发展到把他的行李(搬来),就住在那里”。他语带控诉地质问,面对他们这等老干部和老党员,党内怎“么可以下毒手、下狠手,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现年93岁的杜导正,曾经历文化大革命,在中国改革开放及“六四风波”后创办《炎黄春秋》,对杂志俨如被接管,表现激动,形容情况一如文革:“财务我们都是独立的,手里边800万总是有的吧,这个钱都困着,一下子变成它的人了、它的钱了。这是什么?这是公开的抢劫吧!我就想到文化大革命,和文化大革命一模一样,你这个单位、你这个头,他宣布你是走资派、反动的,我就夺了你的权了。”他预言,这就会“天下大乱”。

由于《炎黄春秋》年前转换领导机构时达成协议,杂志社保留人事任命权、财务自主权和发稿自主权,研究院单方面更换管理层属破坏协议,杂志社决定入禀兴讼,杜导正预期,败诉的机会很高,一旦败诉,他宁愿结束《炎黄春秋》,也不愿让接管的机构改变杂志的敢言风格。

中国艺术研究院本月14日发出《炎黄春秋》人事任命通知,指上月27日经联席会议决定,将聘任研究院原副院长贾磊磊为杂志社长、研究院主编郝庆军为总编辑,前社长杜导正及前副社长、胡耀邦儿子胡德华被撤下,副社长一职由杜导正女儿杜明明及另外两名研究院人员接任。

《炎黄春秋》官网昨天已更改领导层名单,11名最高领导层中,有6人属研究院。杂志社同日下午发放第二个声明,指官网被人窃取,并修改了密码,事属违法,加上研究院人员随意进入编辑部,造成混乱。

杜的另一女儿杜星昨在微博指出,身在美国的妹妹杜明明,“不会接受这个任命甘当傀儡”。他续称,父亲在养病,胡德华则在日本访问,研究院是乘人之危搞突击,吁各界齐心“保住当下中国仅存的体制内敢说真话的阵地”。

《炎黄春秋》在1991年创办,主要刊载中外历史的记述及评论,属自由派言论刊物,部分文章与习近平治下“七不讲”的不要讲中共的历史错误相违,近年曾受封号停印的惩罚。到了2014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将《炎黄春秋》的主管部门从原来的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改到文化部属下的中国艺术研究院,当时已被视为收编《炎黄春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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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春秋》事件渐失控 杜导正:这次有点不一样

【2016年07月22日讯】(记者杨一帆综合报导)《炎黄春秋》被封杀事件继续发酵。近日,官方到杂志社搜查,并威胁将审计社委会等。前社长杜导正对外媒表示,这次官方整肃跟以前不一样,并直骂“下流”。据报,事件渐有失控之势。

《炎黄春秋》杂志社被搜查

据海外博闻社7月22日报导,据知情者透露,今天上午,北京西城区文化执法队来到炎黄春秋杂志社搜查,说是接获举报,杂志社有非法出版物。

他们要求开锁到每个房间。估计是接管杂志社的艺术研究院的人员,不敢强硬打开被以前工作人员锁住的房间,然后借口文化执法队来开锁。

最后,艺研院的人还堵在大门口,要搜《炎黄春秋》杂志社出纳唐某的包,并关上了大铁门,后经交涉才放行。

新班子掌控《炎黄春秋》官网 并威胁将审计社委会

据法广7月21日报导,《炎黄春秋》官方网站目前处于研究院派出接管工作组控制下,几天来发布多条消息称,新班子接管后,将取消社委会、秘书长和总经理等机构、岗位;取消编委会“召集人”和“副召集人”;编委会的召开由新任法定代表人总编辑郝庆军召集。

报导称,这一通知,试图从根本上取消目前仍在运作的《炎黄春秋》杂志社社委会的存在。

7月18日,新任社长贾磊磊、新任总编辑郝庆军举行了“社长、总编辑联合办公会议”,安排了工作人员分工,确定了稿件要求、编辑流程以及编辑《炎黄春秋》第8期稿件的相关事宜。

报导称,根据这一说法,《炎黄春秋》杂志将在原班人马基本出局的状况下,由新接手的班子继续维持出刊。

21日,《炎黄春秋》官网宣布,日前,中国艺术研究院已指定内部审计部门,对院属企、事业单位的财务收支和重要项目进行审计。相关单位要提供完整的财务会计资料,凡销毁、隐匿、拒不交出财务会计资料的行为人,将被“严肃处理”。

知情人认为,这一通知目的或是为了夺取目前可能在杜导正主导的社委会控制下的杂志社财务账目,彻底从经济上消灭“流亡”社委会及其抵制运动。

杜导正:这次遭整肃很不守法 蛮横粗暴

据美联社7月20日(周三)报导,《炎黄春秋》杂志社前社长杜导正对美联社表示,这本杂志多年来经历了多少次风风雨雨都挺过来了,但这次受到的整肃很不守法而且相当蛮横粗暴,跟以前不一样,“真有点出乎我意料。 ”

据纽约时报中文网同日报导,周二,杜导正接受该媒体电话采访时表示,《炎黄春秋》这一次遭整肃形势更严峻,“整个报社被他们占领了”,“我想到的只有文化大革命”,“我抗议,我愤怒。”

杜导正怀疑,中国艺术研究院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对杂志社发难,是因为与他相伴68年的妻子于上月去世后,他因为血压高住院了。他说,“这个搞法很下流。”

据多维新闻7月21日报导,分析人士表示,杜导正这些话,或许反映他和杂志社目前的艰难处境。同时,事件也渐有失控之势。

最新一期《亚洲周刊》报导,7月15日,该刊记者与杜导正通了电话。杜导正说,中国艺术研究院突然接管炎黄春秋,“这两天的情况更是出乎我意料,这是创刊25年来从未遭遇过的。”中国艺术研究院派一队人马占领了杂志社办公室,有的还带来行李。

杜导正给研究院的领导打电话说:“我表示抗议,表示愤怒,不能接受。这是乘人之危搞突击。”“再这样搞下去,老子和你们拼了⋯⋯”

日前杜导正接受香港“有线电视”采访时表示,研究院接管《炎黄春秋》,派人强占办公室、财务室,其做法“无异于公开抢劫”,和文革一模一样。

《炎黄春秋》高层被撤换事件简介

7月12日,《炎黄春秋》主管机构中共文化部中华艺术研究院撤换该杂志高层的消息传出。

7月13日,《炎黄春秋》杂志被中国艺术研究院全面接管,前社长、总编辑杜导正及前副社长胡德华全部被撤换。

7月14日,《炎黄春秋》杂志社发表声明,反对主管方中国艺术研究院单方终止协议书,该社已对该院提起诉讼。

之后杜导正的声明表示,杂志社全体同仁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信念,透过法律诉讼作最后一博,“随时做好停刊准备”。

中国艺术研究院7月14日发出《炎黄春秋》人事任命通知,将聘任研究院原副院长贾磊磊为杂志社长、研究院主编郝庆军为总编辑。

杜导正表示,他宁愿结束《炎黄春秋》,也不愿让接管的机构改变杂志敢言的风格。

7月18日,《炎黄春秋》 杂志社发出社长、法人代表杜导正7月17日签名的“停刊声明”。

杜导正宣布,7月12日,中国艺术研究院违法单方面撕毁与《炎黄春秋》杂志社签署的协议书,宣布改组我社领导机构,严重侵犯了宪法赋予公民的出版自由,违反了协议书中明确约定的我社人士、发稿和财务的“自主权”。

7月15日,中国艺术研究院派员强行进入杂志社,窃取和修改了《炎黄春秋》官方网站的密码,导致该刊失去了基本的编辑出版条件。

《炎黄春秋》自即日起停刊,此后任何人以《炎黄春秋》名义发行的出版物,均与“本社”无关。

《炎黄春秋》遭江派打压

《炎黄春秋》自1991年创刊以来,以发表历史记述和评论文章为主, 力求推动中国政治体制改革,深受读者喜爱,也得到许多中共党内自由派元老的支持。

近几年来,《炎黄春秋》持续遭中共江派刘云山掌控的中宣部打压,风波不断。2014年9月,中宣部更勒令《炎黄春秋》更改主管主办单位。

去年曾有报导指,刘云山在中宣部会议上批《炎黄春秋》。

原中国军事学院出版社社长辛子陵接受外媒采访时曾披露,打压《炎黄春秋》是江派搞的。

责任编辑:高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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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援《炎黄春秋》呼吁书
一群《炎黄春秋》的订户与读者
我们是一群《炎黄春秋》杂志的长期订户与热心读者,获悉杂志无奈停刊,倍感震惊与困惑。为关注该刊命运,维护正当权益,特向中共当局和国际社会发出以下四点呼吁:
第一,呼吁有关当局彻查事件来龙去脉,辨别是非对错,向读者说明相关政策与法令。该刊非党刊,属民间媒体,没拿党国一分钱,合法组建,依法运作,声誉卓著,效益良好。凭什么一个所谓“挂靠单位”,就有权撕毁原有协议,突然袭击,强占办公室,霸占电脑,冻结财务?这种文革式打家劫舍法理依据何在?
第二,我们支持莫少平律师代理《炎黄春秋》提出侵权控告,呼吁司法机关依法受理,立案审查,秉公执法,制止非法滥权,维护受害人合法权益。也呼吁更多律师团队,站出来为《炎黄春秋》站台发声,打抱不平,净化社会氛围,让目无法纪的粗暴滥权者有所顾忌。
第三,呼吁其它民间媒体社团,包括纸体与网媒,表达对《炎黄春秋》命运的关注与担忧。采取合法手段,对媒体同仁给予声援。如果听任针对《炎黄春秋》的无法无天行为继续泛滥,同样厄运明天也许降临自己头上。健康的社会舆论,公开透明的行为准则,从来是维护正义与良知的有效手段。
第四,呼吁海内外炎黄子孙与国际社会,密切关注《炎黄春秋》事件所代表的倒行逆施。在提倡言论自由、公开透明、和解对话的当今世界,疯狂打压媒体的危险行径,将把中国带向何方?对社会和谐与世界和平意味着什么?值得每个人认真思考,严肃对待。
孟老夫子有言:“孔子作春秋,亂臣賊子懼”。我们深信,只要我炎黄子孙拒绝集体沉沦,秉笔直书的“春秋”大义就一定绵延不绝,并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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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强搜《炎黃春秋》杜导正︰战斗到最后(图)


作者: 苗薇

北京法院拒绝为《炎黄春秋》杂志社提起的违约诉讼立案。(网络图片)

【2016年07月23日讯】(苗薇综合报导)大陆敢言政论杂志《炎黄春秋》日前被中共文化部属下的中国艺术研究院接管,事件有新进展,北京西城区文化委派人强行入室搜查杂志社。炎黄春秋杂志社召开编辑部聚会,老社长杜导正表示要为民主和法制战斗到最后。


文化委入《炎黄春秋》查禁书
据《苹果日报》报导,北京西城区文化委的“执法队伍”,7月22日上午声称接获举报,指杂志社有非法出版物,要求进入室内搜查,执法人员还要求进入已经上锁的房间检查,拍照记录。
报导指,估计是中艺院人员不敢强行打开这些房间,遂藉文化委来开锁。中艺院派十多人到处巡逻,以防“转移财产”,要对出纳搜身搜包,总编徐庆全严正交涉避免肢体冲突。
对于西城区文化委侵犯《炎黄春秋》杂志社,随后创刊社长杜导正当天上午出席编辑部聚会时,重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立场,“为民主和法制战斗到最后一秒钟”。参加聚会的还有总编辑徐庆全、副社长李晨,杜导正并与在座的同仁合照。
南早:《炎黄春秋》被迫停不是习近平所为
《炎黄春秋》杂志25年前由中共元老创办,是自由派发表意见的平台,并受到退休高级官员支持,每期发行量为20万份,但影响范畴远不止于此。
《南华早报》7月23日发表标题为“《炎黄春秋》被迫停刊势损中国形象”的评论文章认为,《炎黄春秋》极为支持中共国家主席习近平及其发起的反腐运动。社长杜导正表示,不认为整肃杂志的决定出自习近平。因此,始作俑者很可能是某些官员,在明年中共高层换届前,出于私心或政治目的打压《炎黄春秋》。
文章指,这本历史悠久、备受推崇的杂志受到清洗,加深了外界的印象,认为中国进一步收紧政治空间,以至连忠于中共的自由派意见都容纳不下。正当世界寻求更开放的交流时,这对中共高层的形象并无一利。
北京法院拒绝立案
据悉,《炎黄春秋》被中国艺术研究院接管之后,炎黄春秋杂志社“社委会”委托北京律师莫少平、丁锡奎,向北京市朝阳区法院提起诉讼。但法庭拒绝立案,但未有说明原因。在两位律师的坚持下,立案庭同意下周一(7月25日)由立案庭的庭长亲自出面向律师解释。
代理律师莫少平向《苹果日报》表示,杜老22日已得知结果,而这是普通的合同纠纷,法院没有道理、没有权力不立案,怀疑案件有案件以外的因素干扰。
中国艺术研究院7月12日向《炎黄春秋》杂志社发出人事任免通知,原杂志社社长杜导正(亦是新闻出版署前署长)、副社长胡德华(中共前总书记胡耀邦三子)、总编辑徐庆全被撤换,由主管单位中国艺术研究院派人接管。杂志社的社委会、执行主编制度也一同被弃用。
7月14日,《炎黄春秋》杂志社曾发表声明,抗议中国艺术研究院单方面终止当初与《炎黄春秋》签署的协议书,并宣布杂志社“社委会”已委托北京律师莫少平、丁锡奎,向北京市朝阳区法院提起诉讼。
7月19日,《炎黄春秋》杂志社“社委会”委托北京律师莫少平、丁锡奎,向中国艺术研究院以及院长连楫呈送了律师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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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mingjingnews.com/MIB/ ... ID=0000803700003274

《炎黄春秋》停刊, 习胡交情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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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说的话
——关于《炎黄春秋》事件的呼吁书
2016年7月13日,炎黄春秋的主管单位中国艺术研究院,突然袭击,单方面撕毁2014年12月签订的协议,悍然夺取了炎黄春秋的编辑、发行和财务等全部权力,窃取了《炎黄春秋》官方网站的密码,发布夺权后“继续坚持原来编辑方针”的虚假信息,还派人带着行李卷进驻了编辑部。西城区文化执法队进入杂志社,要求打开每个房间,搜查所谓“非法出版物”。强占人员堵在大门口,要求搜查杂志社出纳员唐女士的包。
这些恶行使我们无比愤怒!
《炎黄春秋》是敢讲真话有风骨的杂志。多年来,它匡正了不少被歪曲的历史,揭开了很多被掩盖的真相;它还原历史本来面目,总结经验教训,对开启民智起了重要作用。因此,她得到了百万读者的热心支持和高度赞扬。然而,这样的杂志却不断遭受打压。
以往我们仅是同情和担心,却没有说话。现在要被完全扼杀,我们再也不能沉默了!我们必须说话,必须发出最后的吼声!
我们是《炎黄春秋》的读者。多年来,一直自费订阅。中国艺术研究院采取如此不光明的手段,将这本铮铮有声的杂志毁灭扼杀。正是“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我们发出吼声,是因为崇高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被践踏。
宪法第三十五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的自由。2012年12月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习近平《在首都各界纪念现行宪法公布施行3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说:“宪法的生命在于实施,宪法的权威也在于实施”,“任何组织或者个人,都不得有超越宪法和法律的特权”。中共十八届四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里,三十多次提到了“宪法”。2015年7月1日,全国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决定,规定国家公职人员正式就职时向宪法宣誓,以表对宪法的忠诚。但作为国家公职人员,一面对宪法表忠,一面却对炎黄春秋做出违反宪法的恶行,他们失掉了公职人员起码的诚信,将付出沉重的历史代价! 我们发出吼声,是为知识分子的命运和中国的前途忧虑。
《炎黄春秋》的遭遇,正是中国知识分子命运的现实映照。我们心中有说不出的悲凉、失望和愤懑。鲁迅说,没有声音的民族是可悲的,危险的;因此他号召人们“大胆地说话,勇敢地进行,忘掉一切利害”。“说出较真的话,发出较真的声音”却要被活生生地扼杀,这给我们一个可怕的信号:是不是要将中国变成“无声的中国?”在德国达豪集中营入口处刻着17世纪一位诗人的警世名言:“当一个政权开始烧书的时候,若不加以阻止,它下一步就要烧人!当一个政权开始禁言的时候,若不加以阻止,它下一步就要灭口!”所以,我们必须发出吼声:住手!!
我们呼吁:维护宪法的尊严,落实“依法治国”的正确方针,大家行动起来,大力支持我们深爱的炎黄春秋!
为此,我们提出以下要求:
中国艺术研究院必须履行2014年和炎黄春秋杂志社签订的合同,保证炎黄春秋在人事、发稿、财务方面完全的自主权;
非法进驻炎黄春秋杂志社的人员,应立即退出,以保证杂志社的正常工作;
炎黄春秋的起诉,法院应依法受理,不得怠法。 对目前发生的《炎黄春秋》事件,中国在关注,世界在关注,历史在关注。这不是一件小事。
《炎黄春秋》部分读者签名:……

《炎黄春秋》读者签名:
吴 青、老 鬼、郭于华、 张丽娜、李罗霞、谢小玲、 查建国、胡战生、李欲晓、 闵良臣、蔡金刚、尚宝军、 汪葆明、夏白鸽、袁冬林、 贺延光、茅 青、钱行行、 李晓林、汪 洋、张婉佳、 庞钧锟、田 园、王 霄、 刘显东、张 弘、钟小丹、 柯伟斌、白 磊、王欣雨 侯 凯、李 铮、袁志华、 方 伟、罗怀祖、王树民、 徐济长、王冀豫、袁 翔、 吴永欣、杨志华、汪晓明、 荣 剑、谢庆庆、陈建源、 国 荣、工 民、韩喜良、 吕 朴、刘 欣、田永蕃、 袁晓露、郭小林、罗 治、 林大刚、华 颇、张敬同、 何德普、张迎新、康宏通 王 晓、朱松滨、包华胤、 白而强、邓平祥、杜 莉、 陈冰峰、杜 星、王 雁、 李尔柔、张 东、高军生、 严正学、朱春柳、石小光、 崔鹤鸣、徐文轩、王 瑛、 程玉兰、方家华、李金平、 齐志勇、李茂林、张永宁、 陈 斌、林贤光、郑田芬、 姚监复、丁亚军、黄大地 胡正豪、黎安泰、黎一青、 陈秉安、张立才、田奇庄、 赵令德、方 晶、滕叙兖、 吴银妮、赵于平、谷亚宁、 沈小雨、朱才玲、吕英亮、 周一飞、古安村、吴天天、 郝晓班、马海星、赵珊珊、 沈小川、马永涛、刘建军、 马 丽、贺多芬、刘海龄、 黎和平、陈 凡、张 健 汪 中、陈 冰、谢小琪、 张小弟、李蔚、吴力田、 余传诗、殷毅、王东成、 肖雪慧、笑蜀、郑海天、 程乃欣、汪有芬、陈平、 鲍彤、展江、刘智勇、谢少常、韩旺辰、李大斌、朱志波、李小波、崔光宇、区勇 秦晖、金雁、苏小玲、陈巧巧、贺国安、陈刚、邹子婴、赵束鹿、
孙大为 共 154人
几位读者和作者的话
        我们是《炎黄春秋》多年的热心读者和作者。二十多年来,《炎黄春秋》秉持十一届三中全会思想解放的精神,勇于直面历史,探究真相,以敢讲真话的风格赢得广泛的社会声誉,我们也受益匪浅。
        近日,惊悉上级主管部门违背合同,强行改组,致使《炎黄春秋》被迫停刊。我们深感不解与不平。我们相信世界因多彩而美丽,学术因争鸣而繁荣,在文化复兴的百花园里应当有《炎黄春秋》的一席之地。
在此,我们对《炎黄春秋》诸君表示敬意!呼吁艺研院顾念民心,重新审视既往决定;呼吁人民法院秉公执法,还《炎黄春秋》一个公道。
        《炎黄春秋》的读者和作者:
黄以平、印红标、顾训中、孙怒涛、萧延中、赵瑜、黄玉梅、朱学勤、史宝嘉、金光耀、魏光奇、李逊、萧象、胡正豪、帅好、于向真、金大陆
(2016年7月23日)
张曼平、安希孟、魏仁连 、宋执忠、李仕林、苏鹏声、邱心伟、傅鸿平、冯钧、谢引麟、危启正、张喜英、袁仁勇、张比、程惟康、卢伟林、林刚、吴学民、高大槐、刘明、蔡新平、王奋飞、郭烨、于火、黄安妮、刘寿和、马凯梅、陆元吉、张肖蝶、王嵩梅、徐耀寰、郭璐、高学筠、阎淮、戚惠民、王傑、曾小华、刘光曼、赵惠中、王普、龚文忠 、段佩毓,  苏文漪、郭福鑫、钱东石
(2016年7月24日)
(敬请网友转发《炎黄春秋》 、艺研院。)
(根据网友询问要求,可以自行复制联署,而不必征得同意。2016年7月24日)
关于声援炎黄春秋杂志社的声明
炎黄春秋杂志社:
     我们在网络里看到了贵社2016年7月13日的声明,我们坚决支持贵社为维护自己合法权益的行动。
    我们南阳炎黄春秋读友会的成员,都是订阅该杂志15年以上的本地公民。我们认为本杂志是共产党内实现党内民主, 促进改革,维护正义、追求公平、加强法治建设、实事求是、留存信史、在国内外具有强大影响力的一部好杂志,是我们读者的良师益友,这些年是我们的精神食粮,受益匪浅。
    可是,最近以来,我们看到了吴思辞职,杨继绳、洪正快等人离开的情况,感到贵社为留存信史关山重重,遭到某些部门的强大压力。我们预感到炎黄春秋杂志将面临着存亡的严峻考验。我们为炎黄春秋杂志社上级主管部门中国艺术研究院出尔反尔,撕毁当初与杂志社签订的协议”这种知法犯法、公开践踏合同法,欲将该杂志扼杀、封杀的不可理喻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和极度愤慨!中国失去这部杂志,该杂志上级主管部门的某些人将是中国历史上的千古罪人!
    历史上一些统治者“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而我党号称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党,党内允许不同的意见,习仲勋同志还提出党内要立不同意见法,他为炎黄春秋杂志还题词,支持该刊物越办越好,可最近该杂志的主管部门一再为该杂志设障施压,不断搅局,不知有何政治用意?!
  我们坚决支持炎黄春秋杂志社的同志们用法律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用自己的良知坚持自己的道义,为中国的改革开放、民主法治建设、社会不断前进作出最后的努力!
                                                                                          南阳炎黄春秋读友会全体同志
                                                                                                      2016.7.18

<<也谈(炎黄春秋)>>
余自下海沉浮于民间基本上已不看什么现代的书了,不是已成“饱学之士”,
而是现实之书多没什么中意可读之处。<<炎黄春秋>>看过两集,不过是些隔靴搔
痒的谈论改革等等大部头的夫子议论罢了,难道连这也成“大逆不道”或“妄议国政”?呵呵,那文人墨客还不知将如何的全体失声至无语至窒息而亡了。以后莫不如干脆就把这一个多余吃白饭的阶层“通通地死啦死啦地干活”,更可令朝廷从此就高枕无忧岂不快哉?
只是其主管上级乃为中国艺术研究院,用了前不久警察谬杀雷洋的类似手段就把它“咔嚓”了。若论其“刀法”如金庸笔下某大侠的身手,干脆利落。
没想到此大侠非别人,此前曾看到新任院长是连辑,走马上刚任半年多,还是我和诸多朋友的一哥们儿也。
遥想公瑾当年,连兄初发迹,走出我们曾同在的党委大院,96年在呼市当副市长,我回去时他单独请我吃饭。我们曾煮酒论诗,以文会友。我当时还朗诵了我写的<<念奴娇·闯海人>>,最后一句“瀚海无涯,放任一叶扁舟”,他特为此与我满饮一杯。他一直仕途如意,做了自治区副主席,能力和魄力及官衔都与时俱进。他能文能武,能将王羲之的“兰亭序”倒背如流;也能将一笔书法写得飞扬飘逸自成一体。若论政绩当也是突出的,他应有自己的一套成熟的执政理念和奋斗目标,他是个有独立思考和头脑的人。
从甘肃的封疆大吏任上到去做京官,应是一闲职了,才听说的“中国艺术研究院”这么个机构,我以为他老兄终于是平安降落了,去他喜爱的“桃花园里可耕田”了,写写古诗,练练书法,那是何等的轻松惬意也。没想到,上头用他看来非是要淡出江湖,风花雪月,而是用他再赴漩涡去当“斩乱麻”的“快刀手”。        不知这些是他自愿或被迫,尚难考究。但要说初进“翰林院”,不学敬先祖,拜文宿,上来就砸“孔家店”,无疑于在干“欺师灭祖”和与天下秀才与文人为敌之事,恐怕并非他之所愿。我总认为他有比做“鹰犬”当“快刀”更大的抱负
和作为,只是此举无奈太可惜了。
但愿他老兄早离苦海,能早归田园,再有与其煮酒论诗的真情与雅兴岂不美哉?
连兄保重。

【万歌诗词】0138
记《炎黄春秋》被强占
春秋多不义,
强盗占炎黄。
百姓无门告,
官家末世狂。
20160722
──────

林海点评
《炎黄春秋》是经合法途径兴办的一个杂志,内容多为史实和评论,反映了体制内改革派的声音。此番单方面撕毁协议,强行派驻占领编辑部,《炎黄春秋》提起法律诉讼而法院不予受理,是今年国内政治生活中的一个标志性的严重事件。它的严重性在于两个因素的交叉:
1、是尊重法律还是肆意破坏法律?
2、有没有宪法保障的的言论自由?
践踏法律的事件比比皆是,钳制言论自由的事件天天发生。唯有这两个因素交叉到一起,才更加彰显其严重性。它不仅引起了广泛的关注,而且引发了抗议的浪潮,其涉及的层面主要是体制内的精英阶层。靠行政命令宣示领导人意志的方法是行不通的,使用暴力把93岁的社长杜导正投入监狱更是一个自杀性的选择。
《炎黄春秋》事件能够妥善处理,将开启中国走向民主宪政之路。否则,它将成为结束一个时代的丧钟。
25年前,《炎黄春秋》这样诞生在地下室
2016-07-19 每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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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17日,25岁又16天的《炎黄春秋》,由社长杜导正签字,宣布即日停刊 时间倒回25年,走进月坛南街69号的老中青年,赤诚倔强,从一而终。
2014年8月9日,湖北武汉,街头报亭。炎黄春秋杂志已到的招贴。摄:Imagine China
1991年春天,部级干部杜导正离休后琢磨着找点儿事做。他在景山公园西边租来几间地下室,从总参“化缘”了三张桌子(上面还残留着文革大字报),邀七八个老笔杆子凑一起,一份“求是存真,以史为鉴”的历史刊物──《炎黄春秋》便降生了。
那时候,后来的那些“年轻人”们还四处奔碌着:
杨继绳,当了半辈子记者,还待在新华社,职称评完了,混到头了,他决心不再“跟着形势跑”了,只“尽可能说真话”,他开始了一场漫长的求索,直至为大饥荒年代饿死的几千万人竖起一座《墓碑》;
34岁的吴思从《农民日报》离职,办过几个杂志,手臭,办什么砸什么,倒是拼命读书的习惯存续,在做了上百万字的读史笔记后,最终被他悟出一个颇具中国特色的词汇──“潜规则”;
首都师范大学的青年教师徐庆全在授一门叫敦煌吐鲁番出土文书的课,抑郁得很,不到半学期,班上50个学生只剩下4个,他找不到安身立命的地方,课余常常弄点花生米和白酒,一边喝一边哭。
前国家领导人习仲勋曾题字:
“《炎黄春秋》办得不错”。106岁的语言学家周有光说:《炎黄春秋》是当代的《新青年》。
20年后。
2011年,北京,月坛南街69号。外面的世界车水马龙。穿过一栋老字号的国有宾馆,在美容院和律师事务所的招牌下,最西头那矮楼的第二层,就是《炎黄春秋》杂志社。
七间房,午饭时分一股速冻饺子的味道。一大半办公桌椅是高校上个世纪淘汰下来的“古董”,甚至还保留了1945年的标签,柜子合不拢,靠橡皮筋年深岁久地绷着。没有饮水机,招待客人还用计划经济年代的绿铁电壶。成摞的书信四处安家,处理的速度永远赶不上堆积的速度,难免落得一身灰。
望过去,编辑部里白发茫茫,但都拿自己当“新青年”。社长杜导正87岁,看谁都还是“小字辈”,于是编辑部便有了“小杨”──70岁的副社长杨继绳,“小吴”──据说苦读书导致头发花白的总编辑吴思,还有当之无愧的“小徐”──49岁的副总编徐庆全。
简陋如斯的大环境里,老杜和“年轻人”们劲头十足,他们讨论上下五千年,东风西渐,以及中国往何处去。他们代表着体制内反思人士的声音,是温和理性的改革派。一路磕磕绊绊过来,如今的印数勇攀至15万份。拥趸大多是国家退休干部和老文化人,平均年龄60岁以上。
前国家领导人习仲勋曾题字:“《炎黄春秋》办得不错”。106岁的语言学家周有光说:《炎黄春秋》是当代的《新青年》。
杜大胆与小春秋
《炎黄春秋》生于1991年春。随着诗人和梦想家的时代宣告休止,报刊杂志的圈子也单调得不行。一些党内高层的老同志试图打破清一色的沉闷。于是,上将萧克站出来,倡议办一份“不唯上,不唯亲,不唯权势”的历史杂志。
上将之外,萧克的另一身份是作家,曾获1988年茅盾文学奖。他有句名言:“历史的事实是最大的权威。”
1990年,萧克点将,让刚退休的中国国家新闻出版署署长杜导正担任社长。
“我们没有向国家要一文钱,一个编制,一间房子,真正是白手起家,”杜导正说。
杜导正常说自己是“党抱大的娃娃”,14岁入党,参加抗日战争,之后进了新华社,做党的喉舌。他也历经了几次厄难,挨整,整人,再挨整,一度被打为“广东的小彭德怀”。自此他头脑冷却下来了。1978年,杜导正在新华社任国内部主任,在真理标准讨论、平反冤假错案、包产到户“三大工程”上冲得厉害,得一诨名“杜大胆”。
老杜这辈子是个“两头真”──早年真诚地参加革命打硬仗,中间犯过糊涂,晚年又真诚地反思。他写过一篇文章,标题叫“讲真话真难还是应当讲真话”。
“杜大胆”之外,捧场的几十位顾问和编委也都是重量级人物,“中国农村改革之父”杜润生,原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朱厚泽,原中国国家安全部长凌云……
新杂志名头响亮,囊中却羞涩得很。“我们没有向国家要一文钱,一个编制,一间房子,真正是白手起家,”杜导正说。
一开始谁都没工资,没经费,老头子们在这第二职业干得很带劲,天天上班,从早到晚驻守编辑部。编辑刘家驹五十多岁,下楼梯把胳膊摔断了,刚接上,绑着石膏板子就来上班。为了省路费,每天上下班,杜导正就拿他的部级干部专车
当公共汽车使,从万寿路到宣武门兜一大圈,接送几个同事。
有人看着都纳闷,摘诗赠杜导正,“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言下之意,你这样的大干部,天天盯着小杂志干什么!
1991年,创刊号很快面世。一出门就跟老观念唱了“对台戏”。过去讲党史、军史只提红一方面军,《炎黄春秋》写道,张国焘的红四方面军也打了漂亮仗。讲共产党的代表人物,除了李大钊和毛泽东,也有贡献很大的陈独秀……
杂志大卖四万多册。
其时,首师大教师徐庆全是杜导正的“忘年交”小朋友,喝得昏天黑地之余也给杂志社写点东西,比如《宋代改革的左中右三派》。后来别人叫他来这儿,他想“这儿敢讲点真东西”,二话不说就来了,工资没谈。
内容下海,发行上山
新杂志适逢改革开放年代。“下海”、“发财”这些词汇频频上报,有报纸说,约三成的北京人做着百万富翁梦。都市报出现了,广告越来越吃香。但在《炎黄春秋》,老同志们笔头上支持经济体制改革,行动起来却是矮子。
“我们没有广告的概念,旧社会的报刊都是不搞广告的,文字很珍贵的,篇幅有限,只要能够运转就行了,”杜导正说。
老杜任命六十出头的徐孔担任杂志社总经理,分管广告和发行。徐孔是解放前上的中文系,没毕业就跑到张家口解放区,跟所有人说:我是来寻找真理的。朝鲜战争他是随军记者,一度因为替战友鸣不平,当了二十多年的右派,开除党籍、军籍。平反后又拿起了笔,任《农民日报》总编室主任。
老同志徐孔对市场不感冒。当然,赚不赚钱是次要的,管理者老杜更看重他的人品──“做不做发行没所谓,关键是绝不会贪污腐败,杂志社没损失嘛。”
很快,在徐总带领下,杂志发行工作一团乱麻,资金回笼不灵,理想主义的老人家们斯文不起来了。
总经理老徐的信念是:内容好了,发行自然就好了,不用专门搞。他成天看稿子,在单位里看,拿回家也看。连广告发行部、财务部在内,大伙都争着看稿子,齐心协力“夺”编辑部的“权”。
有一回拖欠印刷厂3.5万元许久,对方恼了,差四个拳头大胳膊粗的壮汉冲进了杂志社──那时杂志位于北京图书馆二楼,中南海北门正对面。“野蛮得跟文化大革命一样,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递杯子给他们喝水,哐的就把杯子砸了,他们拍桌子说粗话,要钱,今天必须给,不给我们就不走!”一群老干部见机偷偷溜走了。对方不罢休,放话说:我们要住到杜导正家去,吃他家的饭,睡他家的床!当夜就穷追到万寿路的部长大院门口,每天晚上二十多个恐吓电话,吓得理亏的老杜躲着不敢出门。
作为一名总经理,也许徐孔最大的贡献是人才引进了老部下吴思。当时吴思筹办《东方杂志》,被封了,正愁没地儿去。
吴思1957年生人,生日适逢马克思诞辰,故名为“思”。“文革”时停课闹革命,他被锁在屋里带弟弟,由此养成“乱翻书”的习惯。他人生的改变缘于两次重大转折。其一是“学大寨”到“大包干”,先前他下过乡当知青学大寨,左得很,“抓”到贫下中农截水浇自留地,还跟别人打了一架。但找不到出路的农业同样让他困惑。“分田单干”的出现,突然间解决了他所有的疑虑,“原来可以这么干!思想上的框子马上砸碎了。”
吴思也研究经济,他尝试对放任自流的发行工作提建议。比如调查北京市读者群分布和报摊位置,之后铺摊推广,再不然就用老招子,“到各省去,请邮局
啊通讯员吃饭,王婆卖瓜,订一份给回扣,拉关系,找领导,然后落实”。
老头子徐孔平时脾气挺好,一听要改进发行工作,就拉下瘦长的脸:你们没干过,你们不知道,可不像你们想得那么容易!
每年征订季节,交5000元就可以上邮局征订目录,上年纪的徐总经理看不惯这种“歪风邪气”,不给!宁可不上也不花那5000块钱。
结果好些读者想订《炎黄春秋》都找不着路子。
总经理老徐的信念是:内容好了,发行自然就好了,不用专门搞。他成天看稿子,在单位里看,拿回家也看。
非但徐孔,连广告发行部、财务部在内,大伙都争着看稿子,齐心协力“夺”编辑部的“权”。
“节约闹革命”
那些年,外头下海的味道颇浓,中国人尝到了市场经济的甜头,而杂志仍旧穷得叮当响。
发行部主任孔屏的一项重要工作,是到印刷厂和纸厂捡废纸和废绳子,一捡一大车,回头给读者包裹书和杂志,信封都是两面使。
“节约闹革命,不浪费,我们这一代人都这样。”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孔屏一面用N次利用的牛皮纸和绳子包着书,一面头也不抬地说。这位发行部主任嗓门粗大,都是这些年接电话练出来的,“读者都是老人,耳朵不好使,听不见,就得跟他吼”。邮寄书信的称谓是“同志”,“什么先生小姐的,听着难受!”
而“广告发行部”的办公室,像极了废品回收站──捡来的电子秤、挂钟、键盘,还有莫名其妙的老式收音机、长木棍……
“也只有这样的地方,可以办出这样的杂志。”办公室主任王海印说。
杜导正说,“网络发展的结果,会在中国的上层建筑中引起革命性的变化,这是自下而上的。”
王海印是杂志社唯一的70后,名衔是办公室主任,实际上名不副实──他基本没机会负责接待和吃吃喝喝。吃住都在办公室,他在十平米的房间里实现了生活工作一体化,床和办公桌用一张帘子隔开,精简得像个胶囊公寓。
平日里他得担起一切闲杂事务,比如开门锁门,打扫卫生,买四十块一斤的茶叶待客。有时半夜书送到了,他就去马路边卸货,把书搬到大院里。第二天老人上班了,也一起搬进搬出。
“大家就像一家人,没有架子,没有等级。”规章制度倒是有,不过基本上靠自由心证和自律。印象中,九年里他只挨过一回数落,那次他好些天忙不过来,房间乱成一窝,老杜见不得乱,就帮他把房间清理了一遍。事后大家批评他:怎么能让老人家给你擦桌子叠被子呢?
2001年,还是学生的王海印来杂志应聘,杜导正对他说:“这是一个值得为之奋斗终身的地方。”月薪800元,他留了下来。
那一年,高层们的工资也才一千出头。受老领导杜导正之邀,退休的杨继绳来到《炎黄春秋》杂志社,咳,连台电脑都没有!
杨继绳也是个“两头真”。他父亲死于大饥荒,临终前瘦得像一段枯木,其时他还在热情歌颂“大跃进”。后知后觉的耻辱感迫使他要对那段历史拨乱反正。于是他写墓碑,写改革年代的那些事儿,为此收到过“取下你人头”的恐吓短信,他也没当回事。到《炎黄春秋》当编辑后,他还时不时显露记者本色,呼吁教育公平,披露北京公务员低价福利分房。
约是2003年,杜导正才在徐庆全口中听说“网络”一词。编辑部向来数“小徐”最潮,开酒吧,搞收藏,还是“苹果”粉。老杜不懂“网”为何物,听着特神乎。“年轻人”就费劲解释:网络等于是条大马路,上头好多商店,不过店里摆的不是商品,而是各种各样的文章。
“一开始以为就是个通讯工具,没想到网上是个平台,可以对全世界发言,”中国网民突破4亿、鳌居世界之首这一年,杜导正说,“网络发展的结果,会在中国的上层建筑中引起革命性的变化,这是自下而上的。”
四年前,杂志社终于配齐了兼容机和网络,不过,老杜至今连鼠标都使不来。
给温总理的稿费不能少
“我们这里基本都不靠工资吃饭,”管理者杜导正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低薪带来的人才流失。“杨继绳写书,徐庆全讲课,吴思没事还炒点股。”
2003年曾有高校挖吴思,开出的条件优渥:工资翻番,还有几十万的安家费。吴思回绝了。老杜心里乐呵,又不免担心吴思的生计:“萧克说过,票子多了没用,但没有票子也不行啊!”吴思答:“杜老您放心,我炒股挣了几十万呢!”
吴思数字上一点不含糊,他在一堆历史数据中分析出了“血酬”:一个中国煤矿工人的命价66.27万,而徐孔当21年“右派”的损失是120万。但私下,他显然更欣赏苏东坡的放达,“来炎黄春秋,给不给钱无所谓。”
也许惟有死亡,才能打乱杂志的轨迹。
这是21世纪初,中国人普遍有一张焦虑的面孔。“圈地运动”伊始,垄断巨头浮出水面,政府工作人员消耗的财政收入比例越来越高。《炎黄春秋》对中国现状的分析是:挤不进去,你永远是穷人。
2007年,《炎黄春秋》发表原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谢韬的《民主社会主义模式与中国前途》,反响巨大,“在思想界引发的震荡,接近于1978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大讨论,”一向低调的吴思有点得意。
这些年,编辑部刊发了一系列大尺度的历史文章,呈现了开国领导人的复杂性,深入剖析土改、反右、大跃进的机理,甚至披露了大饥荒中的“特种案件”。一大批离退休的高层干部成为主要作者,包括前国务院副总理田纪云,原政协副主席胡启立等。2010年底,杂志发表评论文章《上下互动:温总理谈话解读》,末了还给温总理汇去800元稿费。
几乎每天都有老年读者找上门──有的挎着菜篮子路过,有的拄着拐杖来投稿,有的从斜对门的国家信访局过来上访──提得最多的是:你们敢说真话!
“工作着是美丽的,”在堆积着灰尘、古籍和速冻饺子的资料室里,徐庆全开始“诗意地栖居”。
也许惟有死亡,才能打乱杂志的轨迹。
2010年5月,80岁的总经理徐孔过世。“寻找真理”的字句成为他的墓志铭。即便发行部门再无为而治,印数也从最初的四五万份慢悠悠地涨破了十五万大关,把一堆摩天大楼里市场面孔甩在了后头。
“也许徐总是对的,”有时吴思这样想。
“碎步前进”
有关死亡的话题一直伴随着《炎黄春秋》。
原广东省委书记任仲夷曾刊文《任仲夷谈邓小平与广东的改革开放》,文末提到政治体制改革的两个方案:一,搞试验田;二,学习借鉴国外先进的政治文明。长途电话里他对杜导正说:“这是专门给你们《炎黄春秋》写的,也可以算作我的‘政治遗言’了。”
2005年,任仲夷走了。
1993年4月,胡耀邦逝世四周年,老同志们想着应该有所表示,在封三发表了一首悼念耀邦的白话诗。有人担心步子迈得有些大。是上将萧克把风头顶了下来,他嘱咐编辑部:“谁对杂志有意见叫他打电话给我,把我的电话告诉他。”
2008年,萧克走了。
曾有新闻界前辈谆谆善诱:“我们不要埋怨限制,做事就跟盖叫天唱京戏一样,桌子底下也能跳舞。”
2010年,这位前辈也走了。这一年,版权页上的顾问编委和社委会名单里,黑框几乎就没有消失过。
常常这样的时刻,编辑部里有点沉默。杜导正2010年87岁,也不时被善意提醒,该是含饴弄孙的时候了。不过老杜仍旧硬派:要干到120岁!
编辑部里,杜导正以最乐观的悲观主义重提孙中山那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杜导正爱用“碎步前进”来形容中国现阶段的发展:“现在是进三步,退两步,左一下,右一下,跟扭秧歌似的。我们就是看得着急,希望进步快些,再快些。”
2011年5月里的某日。这些天,中国的关键词是:三峡与大旱,人大代表自由参选以及炸毁了江西省抚州市临川区行政中心西楼的十年上访老户钱明奇。
月坛南街69号。上午不到九点,新任总经理李晨──前《人民日报》社长李庄的女儿──就来烧开水灌水壶了。
老杜在家,原则上两个星期来一趟办公室,可在家也不闲着,总有世界各地的记者排着档期求采访。吴思步行上班,开了电脑,正在读《人民日报》几天前的署名文章,《共产党员绝不允许在重大政治问题上说三道四》。不一会儿杨继绳也来了,八十年代的小干部形象,皮带系在肚皮上,昂首阔步迈进办公室。徐庆全缺席,受邀去山东给大学生上历史政治课去了。
很快“同志”们的来电响起,粗且大的嗓门喊起,投稿的上访的老人家颤巍巍踱上楼来,碎步前进的又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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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春秋内部人士:文革式占领非高层本意
大中小流火撰写2016-07-23 23:56:38
http://china.dwnews.com/news/2016-07-23/59755800.html
多维新闻  一周前,网络上曝出一份人事任免通知,中国大陆以敢言著称的《炎黄春秋》,杂志社社长杜导正、副社长胡德华和总编辑徐庆全被撤换,由杂志社的上级主管单位、隶属于中国文化部的中国艺术研究院派员接替,杂志社原本的社委会、执行主编制度也一同被弃用。
对此,杜导正怒斥中国艺术研究院的做法与文革期间造反派夺权的行径无异,并签发了《停刊声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同时,《炎黄春秋》杂志社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状告中国艺术研究院单方面撕毁与《炎黄春秋》在2014年签署的协议违法。事件引发了国际舆论的广泛关注。多维新闻采访了《炎黄春秋》副总编王彦君,他详细讲述了《炎黄春秋》与中国艺术研究院的关系,对于外界在此次人事调整上的一些猜测,他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多维:《炎黄春秋》自2014年变更上级主管单位以来,与中国艺术研究院打交道的机会多吗?
王彦君:多,因为双方签订协议后,中国艺术研究院就派了贾磊磊、《艺术研究》主编方宁过来做《炎黄春秋》的编委,大家一直在一起合作共事,合作还是很愉快的。
多维:也就是说两家关系一直不错?
王彦君:对,没错。《炎黄春秋》原来的主管单位是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也是合作愉快、合作顺畅的。
多维:杂志社和中国艺术研究院签署的那份协议,执行情况如何?
王彦君:在这次毫无征兆的人事调整之前,双方一直都严格遵守协议内容。

《炎黄春秋》杂志(图源:VCG)
多维:可外界有传闻说,今年5月那期《炎黄春秋》延迟好多天才出刊,就是因为中国艺术研究院作为杂志社的上级主管单位,不同意反思文革五十周年的那一组专题稿件?
王彦君:这要看怎么叙述了。中国艺术研究院与我们合作的具体形式就是讨论目录,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干预。在讨论目录的时候,他们觉得涉及文革的话题多了一些。其实我们已经比较克制了,没有把一整期都做成文革专题,就是比平时多了两三篇讨论文革的文章。但他们觉得不妥,也没有说更多理由,我听说当时是中宣部出台了一个精神,叫“文革五十周年不准谈文革”。
贾磊磊和方宁进入《炎黄春秋》编委会后,大家也还算是互相尊重,即便有一些不同意见也很正常,《炎黄春秋》内部还有不同意见呢,双方还是一种互相补充的关系,在选题等编辑事务上,并不是说他们有绝对的否决权,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
多维:外界有一种说法,认为中国艺术研究会是更高一级行政部门安排的一个“伏兵”,把《炎黄春秋》挂靠过去就是为了方便“收拾”《炎黄春秋》。您怎么认为?
王彦君:当时杂志从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出来的时候,理由是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不是政府下属的事业单位,只是一个民间团体,民间团体是不能主管主办一家媒体的,所以必须转到中国艺术研究院。当时是在中宣部开的会,会议由时任中宣部副部长雒树刚主持,文化部、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四家单位都在场。奇怪的是,《炎黄春秋》离开之后,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很快就拿到一个新的刊号,只是由于技术力量不足,没有真正办起来。但至少证明让《炎黄春秋》变更主管单位的理由是虚伪的。
多维:国际上有很多评论人士曾指出,萧克将军与《炎黄春秋》有很深的“缘分”,您怎么理解?
王彦君:反正中国在意识形态管理上,对于方针的把握不太稳定,随着时间推移,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变化,2014年的事情,包括今天的事情,都与这种变化有关。
多维:中共元老李锐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习近平对《炎黄春秋》做出的批示是“不要封杀,做好引导”。这种说法属实吗?
王彦君:我也听到过这种说法,但这种事情没法印证,中国的政治透明度还是有限。但从我个人的观点来说,习总书记说出这句话是合乎情理的。他毕竟是从地方上一路升上来的,很了解下情。另外,《炎黄春秋》的读者面主要是老干部、老知识分子,习近平对老干部的心声是最为了解的,可以说是声气相通,老干部对《炎黄春秋》的喜爱是不言自明的,这在杂志二十五年的历史中表现的淋漓尽致,习近平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习近平说出这句话是合乎情理的。
多维:但也有人做出另一种解读,认为从2014年的变更主管单位,到这一次的人事调整,恰恰体现了习近平所说的“做好引导”,是一种引导的方式。您认同这个观点吗?
王彦君:不太认同。这次人事调整突然、粗暴,具体方式是一种文革式的“占领”,这些肯定不是习总书记的原意,与“引导”两个字格格不入。
多维:自2014年《炎黄春秋》改变主管单位以来,给外界的感觉是经历了很多风波。有人认为是这些因素的叠加最终导致了这次人事调整,您怎么看?
王彦君:我觉得很难做这种估量。《炎黄春秋》经历的这种风波有很多,25年的时间里叠加来叠加去,任何一个节点都可以套用这个说法,所以这种猜测也就没什么意义了。要真是下决心采取断然行动的话,任何一个节点都说的通,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我觉得还是一个谜,现在要拿出一个明朗的答案还为时过早。
(流火 撰写)

习近平重提革命 改革或事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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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小余乐撰写2016-07-23 17:46:58
多维新闻
北京时间7月22日,中共总书记习近平主持召开了第26次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会议,李克强、刘云山、张高丽等人出席会议。习近平在会上称,改革是一场革命,要确保改革不偏离中共中央所确定的改革方向。联想到此前习近平所说的“不改革死路一条”,他可能认为改革成败事关中国的生死。
习近平在本次深改组会议上说,改革是一场革命,必须有坚韧不拔的毅力去完成。地方政府要对改革任务、进度进行督查,完不成改革任务的官员要受到惩罚。最终做到确保中国的改革遵循中共制定的方向,确保不走否定社会主义的邪路。
将改革定性为一场革命,这说明改革在习近平的心中极端重要。习近平对改革的重视早有表述,早在数年前,习近平就曾提出“两条死路论”。即“不实行改革开放只有死路一条,搞否定社会主义方向的‘改革开放’也是死路一条”。

习近平主持召开第26次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会议再次强调改革的重要性(图源:新华社)
习近平认为改革事关生死,改革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外界认为,中国的改革十分复杂,涵盖着方方面面。既包括以建设资源节约型社会为目标的经济改革,也包括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文化改革、以国家治理现代化为代表的政治改革和提高公共服务水平的社会改革。
改革具体到本次会议上,则主要是经济改革和文化改革。本次深改组会议,通过了《贫困地区水电矿产资源开发资产收益扶贫改革试点方案》和《关于加强文化领域行业组织建设的指导意见》等文件。
会议称,水电矿产资源收益分成的改革,是中国扶贫制度的创新。围绕界定入股资产范围、明确入股受益主体等事项,能够建立资产收益扶贫的长效机制,走出一条资源开发和脱贫攻坚有机结合的新路子。
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中共定下的历史性目标。习近平在数日前考察宁夏时曾说,所有贫困人口全面脱贫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外界认为,2020年将近,中国5000万贫困人口全面脱贫是中共高层的共同责任。
贫困人口集中在西部,西部同样是水力资源和矿产资源的集中分布区。中共通过改革水电矿产资源的收益分成比例,增加矿产所在地政府获得的收益分成,来提高西部贫困地区的收入水平,从而达到消灭所有贫困县的目的,这不失为一种见效快的改革方法。
加强文化领域行业组织建设,则是文化改革的一部分。本届中共高层对文化改革的重视远超上届。在十八大上,中共提出了“三个自信”说,即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十八大之后,习近平又提出了文化自信。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白烨对此解释说,“把文化自信与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并提,显示了习总书记对文化自信的高度重视,也表明我们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更趋成熟,给我们的自信提供了坚实基础。”
分析认为,文化领域行业组织建设改革,是通过建设文化行业的社会组织,来促进中国的文化创新,从而达到文化独立、文化自信的目的。
在本次会议上,习近平针对文化行业组织改革说,“加强文化领域行业组织建设,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始终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要健全党委统一领导、政府有效监管、分级负责的管理机制,服务广大文化工作者”。
这等于是确立了文化改革的两个目标,即一是促进文化行业的民间组织发展,通过民间组织促进文化创新;二是文化行业的民间组织必须接受中共的领导,要在中国政府的有效监管下运营。
扶贫事关中共的历史目标,文化则事关中国崛起和人心向背,中共集中发力这两个方面并不出乎外界的预料。但中共高层将改革定性为事关生死存亡的事,其对改革的重视越发明显。利用矿产分成和行业组织来推进扶贫和文化改革,这已经是技术层面的操作,说明扶贫和文化改革迫在眉睫。
(余乐 撰写)

习近平重提革命 改革或事关生死
大中小余乐撰写2016-07-23 17:46:58
http://china.dwnews.com/news/2016-07-23/59755757.html
多维新闻  北京时间7月22日,中共总书记习近平主持召开了第26次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会议,李克强、刘云山、张高丽等人出席会议。习近平在会上称,改革是一场革命,要确保改革不偏离中共中央所确定的改革方向。联想到此前习近平所说的“不改革死路一条”,他可能认为改革成败事关中国的生死。
习近平在本次深改组会议上说,改革是一场革命,必须有坚韧不拔的毅力去完成。地方政府要对改革任务、进度进行督查,完不成改革任务的官员要受到惩罚。最终做到确保中国的改革遵循中共制定的方向,确保不走否定社会主义的邪路。
将改革定性为一场革命,这说明改革在习近平的心中极端重要。习近平对改革的重视早有表述,早在数年前,习近平就曾提出“两条死路论”。即“不实行改革开放只有死路一条,搞否定社会主义方向的‘改革开放’也是死路一条”。
习近平认为改革事关生死,改革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外界认为,中国的改革十分复杂,涵盖着方方面面。既包括以建设资源节约型社会为目标的经济改革,也包括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文化改革、以国家治理现代化为代表的政治改革和提高公共服务水平的社会改革。

习近平主持召开第26次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会议再次强调改革的重要性(图源:新华社)
改革具体到本次会议上,则主要是经济改革和文化改革。本次深改组会议,通过了《贫困地区水电矿产资源开发资产收益扶贫改革试点方案》和《关于加强文化领域行业组织建设的指导意见》等文件。
会议称,水电矿产资源收益分成的改革,是中国扶贫制度的创新。围绕界定入股资产范围、明确入股受益主体等事项,能够建立资产收益扶贫的长效机制,走出一条资源开发和脱贫攻坚有机结合的新路子。
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中共定下的历史性目标。习近平在数日前考察宁夏时曾说,所有贫困人口全面脱贫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外界认为,2020年将近,中国5000万贫困人口全面脱贫是中共高层的共同责任。
贫困人口集中在西部,西部同样是水力资源和矿产资源的集中分布区。中共通过改革水电矿产资源的收益分成比例,增加矿产所在地政府获得的收益分成,来提高西部贫困地区的收入水平,从而达到消灭所有贫困县的目的,这不失为一种见效快的改革方法。
加强文化领域行业组织建设,则是文化改革的一部分。本届中共高层对文化改革的重视远超上届。在十八大上,中共提出了“三个自信”说,即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十八大之后,习近平又提出了文化自信。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白烨对此解释说,“把文化自信与道路自信、理论自信
和制度自信并提,显示了习总书记对文化自信的高度重视,也表明我们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更趋成熟,给我们的自信提供了坚实基础。”
分析认为,文化领域行业组织建设改革,是通过建设文化行业的社会组织,来促进中国的文化创新,从而达到文化独立、文化自信的目的。
在本次会议上,习近平针对文化行业组织改革说,“加强文化领域行业组织建设,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始终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要健全党委统一领导、政府有效监管、分级负责的管理机制,服务广大文化工作者”。
这等于是确立了文化改革的两个目标,即一是促进文化行业的民间组织发展,通过民间组织促进文化创新;二是文化行业的民间组织必须接受中共的领导,要在中国政府的有效监管下运营。
扶贫事关中共的历史目标,文化则事关中国崛起和人心向背,中共集中发力这两个方面并不出乎外界的预料。但中共高层将改革定性为事关生死存亡的事,其对改革的重视越发明显。利用矿产分成和行业组织来推进扶贫和文化改革,这已经是技术层面的操作,说明扶贫和文化改革迫在眉睫。
(余乐 撰写)

李克强会见六大掌门 G20召开之前遇风波
大中小余乐撰写2016-07-24 05:35:10
http://china.dwnews.com/news/2016-07-24/59755847.html
多维新闻   北京时间7月22日,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北京会见了六大国际组织的负责人,并召开了1+6圆桌对话会议。这六大组织的负责人于7月23日前往成都参加了G20财长峰会,峰会的前一天,他们在北京接受了李克强的会见。
六大国际组织的负责人分别为,世界银行行长金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拉加德、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阿泽维多、国际劳工组织总干事赖德、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秘书长古里亚、金融稳定理事会主席卡尼。
这是中国第一次召开类似的对话会议,因此本次会议受到了关注。全球范围内,多个大国首脑都曾召开过1+5圆桌对话会议。德国总理默克尔(Angela Dorothea Merkel),几乎每年都会与5大国际组织负责人进行对话。法国总统奥朗德(Francois Hollande),也曾多次召开5大国际组织负责人参加的圆桌会议。
近几年,金融稳定理事会(FSB)的地位日渐重要。以往的国际金融体系长期由美欧主导。2008年经济危机爆发,金融稳定论坛(FSF)改组为金融稳定理事会(FSB),中国成为FSB的一员。FSB作为中国为数不多的能够发挥影响力的国际金融机构,对中国而言极端重要。李克强召开1+6圆桌会议,将金融稳定理事会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传统的五大机构并列,可能有拓展中国话语权的考量。
李克强在圆桌会议上说,“我们不可能扛得起整个世界经济的所有重担,全球不能单靠大陆,来拯救英国决定脱离欧洲联盟(EU)引发的全球衰退”,“我们把中国的事情办好,本身就是对世界发展的贡献”。李克强还重申了反对各种形式的保护主义,审慎使用限制性贸易措施的观点。
分析认为,李克强的言论,可能和美欧等西方世界国家对中国的过高要求有关。美国和西欧诸国,要求中国对全球经济复苏承担更大的责任,具体表现为减少中国钢铁的出口对欧美市场的冲击,进一步开放中国的金融市场等。西方的这些要求,成为中西之间的贸易战的导火线。
近期美国在世贸组织内提起针对中国的诉讼,要求中国放弃对铜、钴、钽和锡等商品的出口管制,并减少钢材的出口——美国已经对中国出口的钢材征收236%的关税。欧盟希望效仿美国的做法,改变欧洲对反倾销税设置最高限额的规定,对来自中国的某些商品征收不封顶的关税。

李克强出席1+6圆桌对话会议(图源:VCG)
李克强在会上所说的“坚定支持全球化进程,反对各种形式的保护主义,审慎使用限制性贸易措施”,被认为是对美欧所提要求的隔空回应。中国和西方的贸易争端,日益公开化。外界预计,中西之间的贸易争端,将成为1个多月后在杭州召开的G20峰会上,除欧盟给予中国市场经济地位之外的另一主要议题。
中国新闻网评论称,李克强召开的1+6圆桌会议,是“G20上演的最强预告片”。尽管距G20峰会召开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峰会的主办地杭州,已经将G20峰会当成当前最重要的任务。近期更是传闻,G20在杭州遭遇舆论风波,并引发浙江省委书记夏宝龙震怒。
近日,浙江省台州市白云街道办公室副主任郭恩平发布的一篇《杭州,为你羞耻》的博客广为流传。郭恩平在文中称,“举办G20峰会了,所有街道全部翻建了,屋顶全部亮化了,商店全部美化了。还有更加惊人的,政府给会场周边每户一万元,叫他们会议期间都出去旅游;想必周边单位一律放假,学校一律停课。”
文中还说,“开会一共预算1600亿元(1人民币约合0.1498美元),而2015年杭州市财政收入仅有2238.75亿元,浙江省也只有4810亿元,这么多钱,是否可以直接再造一个杭州?”“为什么就不能办一场常态的大会?非要如此的兴师动众,倾其所有?”
这篇文章在网络上广泛传阅。当地公安机关传唤郭恩平,以“虚构事实扰乱公共秩序”对其作出了治安拘留10天的处罚,他所在的单位也对其进行免职处理。
但据法国国际广播网报道,浙江书记夏宝龙对此批示“最严厉的行政处分”,当地公安机关对郭恩平重新立案调查。7月21日,椒江区公安分局以郭恩平涉嫌利用信息系统“寻衅滋事”的刑事犯罪,将其“刑事拘留”。椒江区政府已开除郭恩平公职,郭恩平所在的作家协会也已开除郭恩平的会籍。
外界认为,李克强会见六大组织的负责人时的讲话,定调了即将召开的G20峰会的主题。浙江省严惩发帖反对G20峰会大举操办的公务员,则为G20峰会的召开抹上了阴影。在中西方贸易争端多发的背景下,此次G20峰会十分重要。但因为网民发布一篇不满的帖子,即开除其公职,并对其进行刑事宣判,处罚似乎过于严厉。
(余乐 撰写)

末谈:特聘太子党牵出神秘部长 摩通急灭火
大中小施予撰写2016-07-24 03:29:19
http://china.dwnews.com/news/2016-07-24/59755829.html
多维新闻   争议多年的美国投资银行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雇用中国高干子弟问题再有新发展。知情人士爆料称,摩通将于2016年晚些时候支付约2亿美元,以和解与其
亚洲招聘行为有关的涉嫌雇佣中共权贵子女的刑事和民事指控。
据悉,美国联邦当局以就该案调查了长达3年之久。伴随着调查的深入,摩通或面临着不得不承认“聘用中共权贵子弟,以及违反美国禁止聘用员工以交换生意上好处的法律”的处境。在此情形下,究竟谁是“引清兵入关”的当代吴三桂,而谁又是隐藏在其背后的“神秘部长”或将漏真容。但在摩根大通愿意支付2亿美元了结此次争端的情形下,事态发展何向还有待进一步观察。
早些时候,该风波曾蔓延至商务部长高虎城。据美媒披露,高虎城的儿子高钰2006年报考美国摩根大通银行工作时虽然表现差,但最后仍获得录用。报道还指高钰意外地寄了一封性暗示相当露骨的电邮给人力资源部门的一个雇员,而他的上司更形容高钰是个“不成熟、没有责任感和不可相信”的人。该文章一度被大陆屏蔽。
但对于此事,涉事各方均未直接回应。事态扑朔迷离,不过“首长”在海内外均可神通广大则是显而易见的。

摩根大通聘用中国太子党事件再发酵(图源:多维新闻网)
据朱德外孙刘建回忆,在他担任解放军装备学院副院长期间,有一年因为单位的土地使用问题,徐才厚带着谷俊山来了解情况,到了情况汇报阶段,徐才厚向谷俊山询问意见,谷俊山表现得唯唯诺诺,回答几乎都是“我听首长的”、“首长说怎么办就按首长说的办”。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时至今日,徐才厚却早已一命呜呼。而八一建军节临近,其同党“西北狼”郭伯雄的最新进展也备受外界关注。
在过去的一周,坊间盛传,郭近日已由解放军军事法院秘密审判完毕,将面临20年至终身监禁。案件将于八一建军节前后公布。郭案还涉其妻子、儿子和女儿,其中女儿已经入籍美国。依照中共反腐时间节点惯例,上述消息颇具真实性。
但审判结束一事,却不符合中共惯例,因此,消息真实性仍有待考证。
        京近侍刘志刚等多名将领,现或被蹊跷免职,或无故消失,至今下落不明。
同样被“神隐”但性质完全不同的还有邓小平之孙邓卓棣。北京时间7月16日,平果县公布了选举产生的11名常委,但此前曾任平果县委副书记的邓卓棣,并没有出现在领导班子中。身为“红三代”的邓卓棣仕途成谜,在完成“镀金”后将获异地升迁?抑或是继续接受“历练”继而蓄力爆发?
“能量积蓄久了要爆发”。习近平在近日视察宁夏时发表即兴讲话便如是说。
无异于往常,习近平此言论一出便再被外界视为窥探中共高层大动作的政治信号。在整个7月,中国可谓“内忧外患”:外有南海问题、萨德问题滋生事端,内有南北洪灾、台港冷淡牵扯精力,中国面临的问题和自身的难处,都在不断地凸显。
内外困扰,中共将祭出大动作“突围”?但无论时事怎么变换,中共却从未停下前进脚步。从器物到制度,中国近年来都在经历改变。经济上调整结构转型,实行供给侧改革和工业去产能;政治上通过反腐清新了政风;军改则使得中国军队改变了旧式的作战思维,整个军事力量体系更趋精简化、现代化、合理化。同时军改还体现出一个特点,过去一味强调不对称作战的思路有所弱化,这从侧面体现出中国军队的综合实力已有相当提升;人事上更是部分破除了过去论资排辈、按部就班的用人方法,很多有能力的年轻官员得以快速上升,一些能力不足或做得不够好的官员不得不让路,无功无过,“到站下车”越来越难。
这一系列举措,在不断为中国的崛起注入资源和本钱。但单就近期的河北抗洪不力以及炎黄春秋遭接管两件热点事件来说,也应该看到,在实现“现代化”执政的道路上,如何切实地重视社会反应和理解仍是中共需面临的一大课题。
(施予 撰写)

“中国式”爱国是怎样形成的?
大中小2016-07-23 21:31:08
http://opinion.dwnews.com/news/2016-07-23/59755775.html
南海仲裁案,在中国民间引发了新一轮表达爱国之情的热潮。围剿赵薇、禁入肯德基、企业禁用苹果手机等事件,成为群体性情绪的宣泄口。一些人对此情绪昂扬,另一些人则充满疑虑。立场和情绪温度上的差异,不仅扩大了部分精英和草根之间的语言对立,甚至让理性爱国的呼吁显得苍白无力。什么才是理性?什么才叫爱国?什么才是合适的情绪表达?缺乏一个可清晰论述的标准。这只能导致关于爱国的讨论失焦。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刊发徐立凡的文章认为,诚然,人们对于爱国主义有许多赞誉或警惕之辞,但无论哪种表述更接近于真实,有一点可以肯定,爱国本来是一种自然反应,起初并不涉及什么价值或立场判断。正如马克斯·韦伯所说,国家绝非单纯的“上层建筑”或统治经济阶级的组织,相反,国家立足于根深蒂固的心理基础,这种心理基础存在于最广大的国民中间。只不过,在通常情况下这种政治意识沉淀在大众的无意识层次。中国近代史的历程,一直在持续增加着中国人对于国家的敏感性。一旦被事件激发,爱国情绪就会以种种方式爆发出来。一定程度上,这也是当代国民性的组成部分。
对此,无需过多非议。

海外华人抗议南海仲裁(图源:新华社)
但是,对于激发爱国情怀的国家概念,向来就存在不同认知。比如,有的国家主张国家至上,即所谓“国家就是目的”,有的国家主张可以部分让渡国家权利,直至低于人权。在不同的发展形态上,无论持何种主张都有其一定的目的性,但同时也因此具有危险性。走向极端,危险性就会呈现。前者的代表是纳粹德国,后者的代表是中东北非巨变前后的欧美。而对于国家概念的认知,还常常会出现钟摆现象。比如当下,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的受挫,已在让资金和智力输出国变得苛刻起来,重新拾起传统的国家概念。
国家概念的不断嬗变,对中国产生的影响虽然无可评估,但绝非毫无涟漪。而更复杂的是,中国人的爱国情结,不仅仅是韦伯所说的总是沉淀在无意识层次,而是经过了长期的政治化加工过程。也就是说,其中既有自然基因,也有政治基因。对于一个习惯于朝贡体系,落后西方200多年时间才形成现代国家概念且急剧转型的国家来说,艰难适应新的国家概念并进行政治加工几乎不可避免。但是这种加工,混合以中国偏爱集体主义、忽视个体的传统,塑造出了极端化的中国式爱国表达形态。
其一是以爱国的正义性为名,剥夺他人的私权。西安砸日系车是如此,对肯德基就餐者肆意辱骂也是如此。有人将其归结为个人际遇、在社会所处层级等原因,但必须承认,人们的愤怒发泄行动几乎都不是单向情绪主导的,而是多种情绪集合的结果。这在哪个国家都一样。中国的极端爱国行动之所以总是勇于争取公有性的权利而非私有性权利,是因为既显得正义,而且安全。
其二是对外部世界排斥感的强化。与中国经济与外部深度融合的形态不同,主流话语体系对于外部世界经常是挑剔和苛刻的。这种背离与历史记忆一起奠定了许多人对外部世界根深蒂固的不信任感。南海仲裁案,只是外部世界并不友好的又一次证明。在这种认识下,以不友好对不友好,即使谈不上是政治正确,至少也是情绪正确。
如果对这些极端行为视之不见或应对不当,那么极端爱国行为就可能成为民意的裹挟者,迫使中国人的世界观直到决策向内敛保守、排斥他者的方向演变。尤为需要警惕的是,当下孤立主义、民粹主义正在全球重新泛起,在时机上,中国的极端爱国行为暗合了这股潮流,有可能产生放大效应,破坏中国的投资环境和政策环境。
防止以爱国为名造成巨大破坏,中国在多方面都需要建构。从国家观念上讲,与许多国家不同,中国人的国家观念具有更多的“实体性”,爱国既是历史的告诫也是现实的利益要求。建构理性爱国机制,只能在传统的爱国理念基础上进行。但是,并非没有作为空间。
首先,爱国不仅是庙堂之事,也是“广场议事”。无论如何规划、控制爱国行为,人们天然的、原生态的爱国情结都始终存在。如果缺少相应的“广场”,缺少稳定的民意表达途径,人们如何抒怀?因此,畅通庙堂与民意之间的议事渠道,是防止爱国走向极端化、走向死胡同
的必然要求。
其次,需要建立起相应的议事规则。极端爱国者之所以勇于挑战私权,说到底是因为私权得不到有力保障。挑战私权代价轻微,有的时候还可牟利,这种制度背景鼓励创造了冲撞私权以体现爱国的范式。再正当的爱国名义,也不能成为挑战私权的借口,这样的规则和伦理需要法治确认。
托马斯·潘恩说,国家只不过是一个为了社会的公共利益而进行的权力委托。如果国家发育成熟而社会发育不成熟的局面迟迟得不到改变,爱国的理性就不能真正确立起来。地缘博弈越激烈,对爱国的借用冲动就越强烈。这是当下中国必须郑重对待的不确定性。
(李华 编辑)

路联:万科事件不是一件坏事!
大中小2016-07-23 21:38:23
http://opinion.dwnews.com/news/2016-07-23/59755777.html

股权大战或倒逼万科改善内部治理水平(图源:VCG)
万科事件到目前为止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并购、收购的范畴,从公司治理、内部人控制到控制权的争夺,以及金融政策等,特别是市场上各种不同声音,讨论的范围、内容都比较广泛,也比较深刻。
华夏时报刊发北京交通大学中国企业兼并重组研究中心副理事长路联的文章认为,对整个事件应有四个观点:第一,这个事件对万科本身来说,不是一件坏事,是对万科品牌、万科公司价值的一次再发现,对于整个万科团队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现在这么多人认可这个团队,认可度高到这种程度;事件经过这么长时间,相信万科内部管理水平和治理能力会得到进一步提高和加强,某种程度上也是倒逼。
第二,无论这个事情的结果如何,对宝能来说更不是坏事。免费的广告效应,在资本市场和整个事件过程当中,宝能的运作能力与水平,对宝能集团来说是加分的。
第三,对其他机构投资者包括中小投资者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万科价值的再认识与股价整体上个台阶等,对投资者都是有益的。
第四,对于监管层面、大股东、管理层,包括对从事中国资本市场研究的专家学者认真地上了一课,特别是最近几个月,大量的观点都出来了。
整个万科事件的过程当中,只有华润和王石本人是减分的。
长期以来,好多专家学者认为万科本身这种股权结构、公司治理方式是中国的一种典范、一种榜样,但是,认为万科这种管理团队和大股东的关系是不正常的,为这个事情的发生早就埋下了隐患,就是因为大股东和管理团队长期的这种关系才造成如今的局面,没有这种关系,也就没有宝能举牌事件。这么多年来,华润不参与、不派人,也是不符合中国国情的。
万科发展到今天,并不全是管理团队的因素发展得这么好,至少有三个重要的因素来保证万科这么好的业绩:首先是这十多年来的房地产行业高速发展;第二,管理团队的治理水平;第三,就是特殊的股权结构下的大股东华润央企背景。这三者是相辅相成的。
上世纪90年代初下海的好多企业家,都喜欢自己拥有国企的背景,这是当时发展的客观情况,从这点上来说,理解王石为什么当时没有持有股权的主观原因。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从中国发展环境和现状来说,王石走的这条路,并不是每一个创业人都有条件能走的发展模式,王石是幸运的,就拿房地产行业来说,有那么多房地产企业,他们这么多年来投向房地产的整个融资成本是多少?万科,首先拥有国企大股东的招牌,其次还是最早的上市公司,与其他房地产企业融资成本的差距超过利润的50%了。正是以上这种特殊性让王石团队有相当大的精力来抓公司内部治理和管理,才有今天大家认可的管理团队,有的老板想抓抓不了,大部分房地产老板的精力都用在解决资金上了。
到今天为止,整个事态还不清楚,还在进一步发展,但是,路联认为有几点是可以预测的:第一,万科事业合伙人团队对公司的控制力会逐步减少,王石本人会逐步退出万科董事会;第二,主要股东对万科的影响力逐步加大,宝能会有董事进入万科董事会;第三,这个事件过后,不论是华润、宝能或新的股东,谁做万科第一大股东,谁做第二大股东,没有太大意义了,万科最后会形成几大股东共同负责的股东结构,而且会共同控制董事会;第四,这事件一定会倒逼万科的转型。
(李华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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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话题

高越农   2016年7月24日

《炎黄春秋》杂志社被迫停刊事件,一直是网络热门话题。我关注其中的两个:1、《炎黄春秋》被叫停是不是它罪有应得。2、《炎黄春秋》被叫停事件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炎黄春秋》是好杂志,我原来以为这是没有疑义的。今天看见了一篇龚云的文章:《揭开它的真面目!“起底”《炎黄春秋》》,才知道在龚云看来,《炎黄春秋》从2002年以来已经变质,可能是在习仲勋2001年题词的迷惑下,编辑们忘乎所以,“打着“秉笔直书”的幌子,兜售历史虚无主义,其反对四项基本原则的政治倾向日益明显”,早已经劣迹昭著了。这让我颇开眼界,知道了还是有那么一些党棍学问家会跳出来为“被叫停”事件叫好。于是,我搜索到龚云其人。从而得知,“起底”在2012年就一鸣惊人了,“起底”并不是为“叫停”叫好,而是为之鸣锣开道。总之,人们的认识是相当不一致的。“被叫停”事件肯定在民众里,也有认同者,有欢呼者。
我看到的两篇非议“被叫停”事件的文章。一篇是:《事件渐失控 杜导正:这次有点不一样》(简记为《不一样》),另一篇是:《焦点对话:《炎黄春秋》停刊,习胡交情不管用?》(简记为《不管用》)它记载了高文谦、程晓农、王康和陈破空四位评论家的评论。
《不一样》认为:“《炎黄春秋》遭江派打压”,“近几年来,《炎黄春秋》持续遭中共江派刘云山掌控的中宣部打压,风波不断。2014年9月,中宣部更勒令《炎黄春秋》更改主管主办单位。……刘云山在中宣部会议上批《炎黄春秋》。原中国军事学院出版社社长辛子陵接受外媒采访时曾披露,打压《炎黄春秋》是江派搞的。”
《不管用》认为:“当局拿《炎黄春秋》开刀,出面的虽然是文化部的中国艺术研究院,但始作俑者是习近平,是贯彻落实习提出的“党媒姓党”,反对“历史虚无主义”,用红色占领思想舆论阵地的具体部署,不仅党媒要姓党,历史也要姓党。”(高文谦语)。陈破空认为,《炎黄春秋》被叫停事件意味着习家(习仲勋、习近平两代)与胡家(胡耀邦、胡德华两代)的“翻脸”。
以上是两种不同的互相不兼容的判断。这种不同具有一定的重要性。因为只有进行了准确的判断,我们才可能真正清楚这次“被叫停”事件究竟是谁的罪证。
虽然我一丁点内部信息都不掌握,但是,我凭直观认为,前一判断经不起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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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春秋未延已亡 蠢货丑行打压停刊

吴山广场古琴演奏会的风波
本故事纯属虚构
高越农

几年前,每逢天气晴好的周六午后,身着黄色旗袍的琴手杜老先生总会携七弦琴来到吴山广场,在众人簇拥下,摆开阵势弹奏几段古曲,演奏频频被掌声、喝彩声打断。
久之,这成为吴山广场一道亮丽景观。
好景不长,某日,西湖区城管2人来到演奏现场,出示证件后叫停了表演。
众人大惑不解,质问缘由。
城管说,有人举报,演奏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严重打搅了周边百姓。
现场群众哪肯依从?城管说必须停演,这是上级的意见。杜老等人只好悻悻离去。
久久不闻空谷足音,古琴爱好者们越想越憋气,集结成群来到西湖区城管维稳办,耐心申诉。走访三次后维稳办终于妥协了,说:七弦琴里面的不和谐声音都出自右边的两根。你们回去告诉那个弹琴的,让他自己剪断那两根弦,从本周起,准许恢复演出。
多数人心中不服。但是也知道现在是寄人篱下,只好委曲求全。
于是,七弦琴变成了五弦琴。
几年来,在杜老琴手和粉丝们的努力下,古琴演奏会反而更加成气候了,围观、围听人数有增无减。以至于吴山广场五弦古琴演奏会在杭城小有名气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可不是吗?
来到了2016年,杭州要“当好东道主,开好G20”了。
市长大人亲自主抓此项重大政治任务。他问及吴山广场古琴演奏会的有无新动向,秘书汇报说,在五弦古琴演奏会上仍然有几根弦,时不时地发出一些“姓氏不明”的声音。
市长勒令取缔。秘书说,要是激起民愤,少数别有用心的刁民一煽动,事情闹大反而不好。
市长三思后,表示愿意与杜老先生等对话。
于是杜老先生与若干粉丝亲耳听到如下的指示:“世界是一天天进步的,维稳是一天天加紧的,人们对于声音污染的警惕性是一天天提高的。所以,吴山广场古琴演奏会要想继续办下去的条件是再去掉三根弦。”
杜老先生与其它骨干忍无可忍,丢下八个字扬长而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杜导正发公告 正式宣布《炎黄春秋》停刊

大陆敢言媒体《炎黄春秋》杂志高层被官方撤换,
杂志社持续抗争。最新消息,
杂志社前社长杜导正日前正式宣布《炎黄春秋》停刊。

2016年07月18日讯大纪元记者杨一帆综合报导

《炎黄春秋》停刊 知情人:保持风骨
据法广报导,7月18日下午,《炎黄春秋》杂志社执行主编吴伟发出杂志社社长、法人代表杜导正7月17日签名的“停刊声明”。
声明中,杜导正宣布,7月12日,中国艺术研究院违法单方面撕毁与《炎黄春秋》杂志社签署的《中国艺术研究院与炎黄春秋杂志社协议书》,宣布改组我社领导机构,严重侵犯了宪法第35条赋予公民的出版自由,违反了协议书中明确约定的我社人士、发稿和财务的“自主权”。
7月15日,中国艺术研究院派员强行进入杂志社,窃取和修改了《炎黄春秋》官方网站的密码,导致我刊失去了基本的编辑出版条件。
鉴于此,经过炎黄春秋杂志社社委会讨论并一致决定,自即日起停刊,此后任何人以《炎黄春秋》名义发行的出版物,均与
“本社”无关。
报导称,据接近炎黄春秋社委会的人士透露,目前杂志社方面的态度是,“先停刊,若有条件可复刊,如不具备条件就此关门了。”他认为,“停刊是杂志社自己的选择,保持风骨,为当代报刊史保留一份光荣。”
此前,《炎黄春秋》杂志社多次表达“宁为玉碎”的信念。

《炎黄春秋》高层被撤换 杂志社持续抗争
7月12日,《炎黄春秋》主管机构中共文化部中华艺术研究院撤换该杂志高层的消息传出。
7月13日,《炎黄春秋》杂志社社长、总编辑杜导正,副社长胡德华和总编辑徐庆全被撤换。
7月14日,《炎黄春秋》杂志社发表声明,反对主管方中国艺术研究院单方终止协议书,该社已对该院提起诉讼。
声明表示,《炎黄春秋》创刊25年来,在主管单位反常举措下,已面临绝境,无法保证今年8月号按时出刊。
之后网络流传《炎黄春秋》社长杜导正的声明表示,他在住院,副社长胡德华在日本访问,中华艺术研究院“奉上级之命趁人之危,搞突然袭击”,进行全面接管。
声明说,杂志社全体同仁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信念,透过法律诉讼作最后一搏,“随时做好停刊准备”。
之后杜导正接受香港“有线电视”采访时表示,研究院接管《炎黄春秋》,什么交接程序也没有,事前不让知晓,特别是派人强占办公室、财务室。目前杂志社最少有八百万人民币资产被艺术研究院派出的人员控制。杜导正并怒斥,研究院接管的做法“无异于公开抢劫”,和文革一模一样。
报导称,中国艺术研究院7月14日发出《炎黄春秋》人事任命通知,指将聘任研究院原副院长贾磊磊为杂志社长、研究院主编郝庆军为总编辑,前社长杜导正及前副社长胡德华被撤。
杜导正表示,他宁愿结束《炎黄春秋》,也不愿让接管的机构改变杂志敢言的风格。
而外界关注,《炎黄春秋》持续遭中共江派刘云山掌控的中宣部打压,风波不断。

《炎黄春秋》近年来遭持续打压
《炎黄春秋》自1991年创刊以来一直以敢言著称,经常刊登支持胡耀邦、赵紫阳和大量反思历史错误的文章,深受读者喜爱,也得到许多中共党内自由派元老的支持。习近平父亲习仲勋曾为《炎黄春秋》题词:《炎黄春秋》办得不错。
2015年1月,《炎黄春秋》曾以不点名的方式起底,江泽民大秘贾廷安是十年前落马的前海军副司令王守业的靠山等。
2014年9月10日,中共中宣部将《炎黄春秋》从原主办单位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划归文化部下属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管辖。之后,《炎黄春秋》原总编辑吴思、副总编辑黄钟、总编辑杨继绳相继辞职。
《炎黄春秋》2015年由于文章“违反了国家新闻出版总局的规定”,被政府新闻管制部门书面警示。
《炎黄春秋》2016年5月号未按惯例在月初出版。有消息说,因为5月号刊登太多反思“文革”50周年的稿件,主管单位要求删减。
7月13日,中共中宣部发出禁令,要求各大媒体不得报导该杂志人事变动的消息。
日前大陆原军事院校出版社社长辛子陵表示,《炎黄春秋》这些年来说实话,讲真话,赢得了广大读者。现在中宣部降罪,这个事情很不正常,是北戴河会议前的一种干扰。
2015年6月下旬,辛子陵接受外媒采访时曾披露,打压《炎黄春秋》是江派搞的。


杜导正披露炎黄春秋被接管内幕
2016年07月20日大纪元记者岳华综合报导
大陆《炎黄春秋》杂志被上级单位强行接管后,该杂志社社长杜导正17日发布公告宣布停刊。杜导正向外媒表示,将以其它方式发出声音,并披露被接管及杂志社被强占的细节;称有人不顾此前的高层“特事特办”批示,强行撤销杜的社长职务。
7月19日,《炎黄春秋》杂志社社长杜导正从医院回到家中,通过电话接受自由亚洲电台专访。93岁的杜导正表示,《炎黄春秋》虽然停刊,但将以其它方式发出声音,包括举行座谈会等,“停刊不停社,我们作为向国家注册的有法人代表的,有全部法律程序的民间媒体社团,我们在法律范围内活动,还可以进行社会活动,我们还可以发行一些东西,除了办刊物,我们还可以开座谈会,开专家会,我们还可以在网上发东西,发出我们的声音。而且还有十来个人共进退。”
杜导正披露,当局几乎是在找他谈话的同时,派人进驻该杂志社。此前,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官员两度找他,还拿出相关文件,说中共中组部2013年有一个规定,离退休干部不能在单位外边担任什么职务,如担任职务必须是70岁以下,而且要经过上级批准;劝杜导正退休。
杜导正说,当时上级领导就此批示“特事特办”。他们这次来又谈这个事情,他又拿出这个文件。杜导正准备遵守这个规定退下的时候,他们下来一个命令性的,撤销杜的社长职务等,把整个班子改组,委派他们的人担任。这违反了原来和他们达成的协议,“搞得我本想退,现在又退不下来了。”
杜导正的女儿杜莉补充说,官员找他父亲谈话的同时,另一路人马到编辑部接管杂志社:“他是同时的,当天广电局的两个负责人,来把他(杜导正)该退休的文件给他看。他这边给我爸文件看,那一边已经到杂志社去进驻了。二十分钟以后就发了撤销职务的命令。”
当晚,中国艺术研究中心派人进驻杂志社,并睡在编辑部,成“占据”态势。杜导正说,来人连行李都搬进了杂志社:“他们就派了几个人住在我们编辑部的主要单位,不走了,把行李也搬来了,白天晚上就这么住着。它内部已经瘫痪了,怎么出版。读者纷纷来信问。”
中国敢言杂志《炎黄春秋》上周被上级主管单位中国艺术研究院大换血之后,该杂志社社长杜导正7月18日发布签名公告称,7月12日,中国艺术研究院违法单方面撕毁该院与炎黄春秋杂志社签署的协议,宣布改组杂志社领导机构,严重侵犯宪法第35条赋予公民的出版自由,违反了协议书中明确约定的杂志社人事、发稿和财务的自主权。7月15日,中国艺术研究院派员强行进入杂志社,并窃取和修改了杂志社《炎黄春秋》官方网站的密码,导致该刊物丧失了基本的编辑出版条件。
受《炎黄春秋》杂志社委托的莫少平律师对自由亚洲电台表示,研究院派人进驻该杂志社,从法律角度来讲构成扰乱社会秩序,他已向朝阳区法院递交诉状,本周五之前,将得到法院是否立案的答复。
莫少平表示:“炎黄春秋的工作人员没法正常工作,所以不得不停刊,他并没有放弃仍然要通过司法程序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炎黄春秋提出异议说你是单方面毁约行为,你不仅不停止你的行为,还占据办公室,在那里吃住,这就是违法行为,严重的话就构成犯罪了,是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
莫少平向美国之音表示,炎黄春秋并非没有复刊的可能,“只要他们(炎黄春秋)维护合法权益的诉求能够得到法院的支持,时机到了,他们是会复刊的。”
《炎黄春秋》前总编吴思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表示,虽然停刊,但是炎黄春秋杂志社并没有解散,现在炎黄春秋的杂志社还在争取通过法律来争取权益,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炎黄春秋也可以通过诉讼在法律上获得支持;一旦成功就可以复刊。
吴思表示,从编辑部自我感觉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实事求是,如实谈出历史真相。炎黄春秋在实事求是中找到了历史的规律和经验教训,也就是民主法治。所以炎黄春秋确实是有主张的,主张政治体制改革。
前中共中央总书记赵紫阳的秘书鲍彤就《炎黄春秋》被接管事件向美国之音谈了他的看法。鲍彤说,这个问题应该是一个政治问题或者一个法律问题。炎黄春秋和挂靠单位本身是有协议的。这个协议规定了炎黄春秋有非常高的自主权,这个协议在法律上是有效的,也是必须被执行的。否则就会出现民事诉讼的问题。现在这本杂志的经营日益艰难的问题“主要就是一个姓不姓党的问题”;“真实的历史现在是党所不允许的,那么这就产生问题了。”
《炎黄春秋》杂志,以发表历史记述和评论文章为主,也会披露独家政治消息,并力求推动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炎黄春秋》近几年屡遭打压。2014年9月,中宣部勒令《炎黄春秋》更改主管主办单位,原总编辑吴思、副主编洪振快、黄钟相继辞职。
去年6月下旬,原中国军事学院出版社社长辛子陵接受外媒采访时曾披露,打压《炎黄春秋》是江派搞的。外界认为,对《炎黄春秋》的打压来自江派常委刘云山主管的中宣部。去年曾有报导指刘云山在中宣部会议上批《炎黄春秋》。



《炎黄春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杜导正:官接管《炎黄》如文革 宁结束拒改风格
麦燕庭

有官方色彩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突然以更换《炎黄春秋》管理层为名而行接管之实,触发反弹,杂志决定以研究院违反协议为由提出诉讼,但养病中的创刊社长杜导正估计,上诉成功机会甚微,若败诉,他宁愿结束《炎黄春秋》,也不愿让接管的机构改变杂志敢言的风格。而杜的女儿杜星也表示,全社员工均抱着宁可玉碎、不作瓦全的信念,随时准备停刊。
已当了二十五年社长的杜导正在一间看似病房的房间中接受香港电子传媒访问,他透露,研究院接管《炎黄春秋》,什么交接程序也没有,事前不让知晓,到时就发出通知,“这是命令。那里得这样搞呀!特别是派人强迫占领你的办公室,而且占领我们的财务室,而且今天发展到把他的行李(搬来),就住在那里”。他语带控诉地质问,面对他们这等老干部和老党员,党内“怎么可以下毒手、下狠手,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现年93岁的杜导正,曾经历文化大革命,在中国改革开放及“六四风波”后创办《炎黄春秋》,对杂志俨如被接管,表现激动,形容情况一如文革:“财务我们都是独立的,手里边800万总是有的吧,这个钱都困着,一下子变成它的人了、它的钱了。这是什么?这是公开的抢劫吧!我就想到文化大革命,和文化大革命一模一样,你这个单位、你这个头,他宣布你是走资派、反动的,我就夺了你的权了。”他预言,这就会“天下大乱”。
由于《炎黄春秋》年前转换领导机构时达成协议,杂志社保留人事任命权、财务自主权和发稿自主权,研究院单方面更换管理层属破坏协议,杂志社决定入禀兴讼,杜导正预期,败诉的机会很高,一旦败诉,他宁愿结束《炎黄春秋》,也不愿让接管的机构改变杂志的敢言风格。
中国艺术研究院本月14日发出《炎黄春秋》人事任命通知,指上月27日经联席会议决定,将聘任研究院原副院长贾磊磊为杂志社长、研究院主编郝庆军为总编辑,前社长杜导正及前副社长、胡耀邦儿子胡德华被撤下,副社长一职由杜导正女儿杜明明及另外两名研究院人员接任。
《炎黄春秋》官网昨天已更改领导层名单,11名最高领导层中,有6人属研究院。杂志社同日下午发放第二个声明,指官网被人窃取,并修改了密码,事属违法,加上研究院人员随意进入编辑部,造成混乱。
杜的另一女儿杜星昨在微博指出,身在美国的妹妹杜明明,“不会接受这个任命甘当傀儡”。他续称,父亲在养病,胡德华则在日本访问,研究院是乘人之危搞突击,吁各界齐心“保住当下中国仅存的体制内敢说真话的阵地”。
《炎黄春秋》在1991年创办,主要刊载中外历史的记述及评论,属自由派言论刊物,部分文章与习近平治下“七不讲”的不要讲中共的历史错误相违,近年曾受封号停印的惩罚。到了2014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将《炎黄春秋》的主管部门从原来的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改到文化部属下的中国艺术研究院,当时已被视为收编《炎黄春秋》的一步。


改革派杂志遭整肃 从此炎黄无春秋
孙禾 东方
中国知名改革派杂志《炎黄春秋》在六四天安门事件之后,惨淡经营,历经二十五年风雨,终于在最近接到被官方接管的通知。北京观察人士解读为等于是对《炎黄春秋》杂志执行死刑。
    7月14日,中国艺术研究院关于《炎黄春秋》的一份人事任免通知在网上被披露。根据这项通知,《炎黄春秋》杂志重要职务全部为官方派来的人所取代,原社长、总编辑杜导正、副社长胡耀邦的儿子胡德华和总编辑徐庆全系数被撤换。这份改革派杂志原来聘请大批具有改革派思想的中共老干部作为顾问团和社委会的制度,预计也将被彻底放弃。
北京专栏作家高喻称:《炎黄春秋》被宣传和党史文献部门视作搞“历史虚无主义”的堡垒,而党内民主派和自由派知识分子则视她为阵地和朋友。顾问团和编委会,注定也要被解散。
    六四后被捕入狱的级别最高的中共高级官员鲍彤评论道:“六四之后,历经二十五年,没有要国家一分钱的投资和编制,如同涓涓溪流,汇成当今中国的一部可歌可泣的信史。新班子主要是戏班子。”


据理抗争
    《炎黄春秋》杂志社在一篇回应声明中表示,不同意中国艺术研究院派遣人员接管《炎黄春秋》杂志社的编辑部,认为这是单方终止中国艺术研究院和炎黄春秋之间达成的协议书。为此,
炎黄春秋杂志社表示已委托律师对该院提起诉讼。
《炎黄春秋》杂志在声明中还表示,这份杂志拥护以习近平为首的党中央“依法治国”的方针,创刊二十五年来,着力宣传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赢得了良好的声誉。如今,在主管主办单位的反常举措下,已经面临绝境。我们诚恳吁请广大读者、作者和各界人士对此予以关注。
    《炎黄春秋》独立核算,办刊以来,没有要国家一分钱,但是这份杂志的上级挂靠单位目前是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艺术研究院和《炎黄春秋》杂志社曾经签订过一份协议书,白纸黑字明文约定,炎黄春秋杂志社有独立的人事任命权、财务自主权和发稿自主权,双方盖章,具有法律效力。
而中国艺术研究院7月12日单方面发布关于炎黄春秋杂志社领导班子职务聘任的通知,称经2016年6月27日院党政领导联系会议决定,聘请贾磊磊同志为《炎黄春秋》杂志社社长,郝庆军通知为炎黄春秋杂志社总编辑(法定代表人);另外杜明明等三人为副社长,陈剑澜等六人为副主编。通知日期为七月十二日。
这意味着,艺术研究院派出的社长、总编辑将完全接管该杂志的编辑业务,而人事、财务、内容发布也将被全面接管。法广援引《炎黄春秋》的前执行主编洪振快的话称,“按我的判断,等于已宣判死刑。办这个杂志,我们原来的心态是能办一期是一期,杜老还多次说随时准备好停刊公告和遣散费,如今到了这一天,还会有停刊公告吗?”

波折不断
《炎黄春秋》最近连续遇到波折。2013年第11期刊登了该杂志社前执行主编洪振快的文章《狼牙山五壮士的细节分歧》,对狼牙山五壮士的故事中的多处细节提出质疑。这篇文章对“狼牙山五壮士”跳崖的地点,跳崖是怎么跳的,当时敌我双方的战斗伤亡情况和“五壮士”是否拔了群众的萝卜等方面进行了探讨分析。
2015年8月25日,“狼牙山五壮士”的后人葛长生、宋福保分别以洪振快的文章侮辱、诽谤“狼牙山五壮士”名誉为由,起诉洪振快至北京市西城区人民法院。2016年6月27日,该案得到判决,洪振快在这起名誉侵害诉讼中败诉。北京法院要求洪振快向“五壮士”的后人赔礼道歉,并认为他的质疑损害了“中华民族的精神价值”。
2014年,《炎黄春秋》因受到中宣部的干预被强制变更主
管主办单位。原主管单位“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被勒令改为文化部旗下的中国艺术研究院,并且规定每期目录必先交由主管单位审批。此举遭到《炎黄春秋》杂志社的抵制,并委托律师向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提起行政复议。最后得到的回复称变更手续合法。
因遭到“有关部门”的干涉,《炎黄杂志》原定在2015年3月18日举行的新春联谊会被迫取消。 2016年虽然突破禁令和封锁,重新举办,但也经历风险。据悉,主管单位劝告联谊会停开,但被杜导正严词拒绝。联谊会举办的3日前,原定会场突然毁约,拒绝租借场地给《炎黄春秋》。联谊会不得不临时紧急变更会场地点。

前景堪忧
接替杜导正出任《炎黄春秋》社长的贾磊磊是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 、研究生院电影电视系主任,国家广播电视电影总局电影审查委员会委员,国家新闻出版总署进口音像制品审查委员会委员。
这是中共提出“党媒姓党”的口号后,对所谓“妄议中央”、“妄议历史”的媒体进行整肃的最新一例。2016年2月19日上午,习近平对人民日报社、新华社、中国中央电视台进行调研,中央电视台打出“央视姓党,绝对忠诚,请您检阅”标语。下午,习近平在人民大会堂主持召开“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会上他强调:党和政府主办的媒体是党和政府的。
习近平在讲话中还强调新闻导向作用。他说:新闻舆论工作,各个方面、各个环节都要坚持正确舆论导向。各级党报、党刊、电台、电视台要讲导向,都市类报刊、新媒体也要讲导向;新闻报道要讲导向,副刊、专题节目、广告宣传也要讲导向;时政新闻要讲导向,娱乐类、社会类新闻也要讲导向;国内新闻报道要讲导向,国际新闻报道也要讲导向。

党媒要姓党 其它媒体也要姓党
北京观察人士认为,选派党信得过的人员接管《炎黄春秋》杂志,是中共宣传部门让《炎黄春秋》姓党的有效措施。新任总编郝庆军是中国艺术研究院主办的《传记文学》主编、艺术研究院党委纪委委员;新任副主编陈剑澜是中国艺术研究院主办的月刊《文艺研究》的副主编;新任副主编柯凡则是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是一位昆曲研究的学者。
《炎黄春秋》因刊发大量反思中共历史错误的文章,长期以来深受读者的喜爱,同时也成为中国党内保守派势力以及毛左派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这份杂志打出现任中共最高领导人习近平的父亲习仲勋的题词“炎黄春秋,办得不错”来作为自己的护身符,希望习仲勋的儿子能够为这本他父亲喜爱的杂志网开一面,然而,炎黄春秋在习近平时代,屡遭打击和整肃,举步维艰。
网名为北风的独立评论人士温云超在接受美国之音记者的采访时称:“自从主办单位变更后,《炎黄春秋》已经很少发让当局不高兴的内容。最起码最近一两年我们很少看到引起社会广泛影响的报道。但是只要《炎黄春秋》的这些老人在,都会对当局造成一些隐患。”
北风还表示:“《炎黄春秋》编辑班子被更换也就显出了中国言论自由的控制更加紧了。”“随着《炎黄春秋》进一步被整肃,所谓的党内民主派也会彻底的被泡沫化。”
    《炎黄春秋》的前执行主编洪振快评论说,夫子做《春秋》,乱臣贼子惧。这是历史的力量。以前的炎黄在努力书写“春秋”,以后“炎黄”历史使命终结,将再无“春秋”。













《炎黄春秋》停刊玉碎 对簿公堂以求生机
《炎黄春秋》杂志社在接到被官方接管的通知后,于7月17日发布了由杂志社社长杜导正签名的停刊声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受炎黄杂志社委托的律师莫少平在接受美国之音记者的采访中表示:虽然杂志停刊,但是诉讼不会停止,莫少平说:“《炎黄春秋》杂志社停刊并不意味着他们本身放弃了通过司法程序来维护自己合法权益的权利” 。


《炎黄春秋》停刊声明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炎黄春秋》杂志社社长杜导正在停刊声明中表示:“7月12日,中国艺术研究院单方面撕毁该院与炎黄春秋杂志社签署的《中国艺术研究院与炎黄春秋杂志社协议书》,宣布该组我社领导机构,严重侵犯了宪法第35条赋予公民的出版自由,违反了协议书中明确约定的我社人事、发稿和财务自主权。7月15日,中国艺术研究院派员强行进入我社,并窃取和修改了我社《炎黄春秋》官方网站的密码,导致我刊丧失基本的编辑出版条件。”杜导正在声明中还宣布,《炎黄春秋》杂志社即日停刊,以后任何人以《炎黄春秋》名义发行的出版物与“本社”无关。
莫少平律师称:“停刊的原因是现在的这种状况他们没有办法出刊了,中国研究院派人来进驻了《炎黄春秋》的办公场所,从律师的角度讲,这是违法的。”莫少平律师称法律诉讼仍在继续:“并不是说停刊了,原有的领导班子就停止行驶他们的职权了,他们还在力争通过司法程序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莫少平律师事务所已经于周五(7月15日)向朝阳区法院递交了诉状,按照法律规定,法院有七天的审查期限来决定是否立案。他说:“诉讼请求中要求法院判定中国艺术研究院这种单方毁约的行为是无效的,他们依照单方毁约之后来撤换《炎黄春秋》领导人这种行为也是无效的。按照法制原则来讲,我们现在诉争的就是他们这个行为的是否合法有效。在法院最终裁决之前,中国艺术研究院应该在这种情况下停止强行接管《炎黄春秋》的行为,中国艺术研究院进驻杂志社的那些人应该先撤回”。
莫少平认为炎黄春秋并非没有复刊的可能。他说:“只要他们(炎黄春秋)维护合法权益的诉求能够得到法院的支持,时机到了,他们是会复刊的。”

突然袭击
《炎黄春秋》杂志社社长杜导正在妻子去世后,住进协和医院,也因此成为官方裁撤该杂志社管理层的由头。《中国观察》援引杜导正二女儿杜莉的话称:“这一次来的特别突然,我爸爸正在住院,他们前天上午,先是广电总局的人,他来像是慰问一样的,带着一些水果之类的,开头讲的很好,结果到了最后,他们摊底,他就拿出一个文件来。文件是零七年的,说党内年纪大的官员要退下,不能在领导班子上。”
《炎黄春秋》独立核算,办刊以来,从来没有要国家一分钱。杜莉还说:“当时,因为我爸爸这个是自营的,完全是自营的一个企业,不存在官方分给他一个什么职务,而且他们所有的财政没有管国家要一份钱,照理国家不应该干预的。所以,他们最后就来个特批,就继续下来了。”

精神支柱
北京独立专栏作家高喻在社交媒体上说,炎黄春秋93岁的老社长杜导正,有一个爱好,就是一年四季芭蕉扇不离手,无论在家会客还是在外主持会议,总带着这个显眼的标志。自夫人续志先辞世之后,他住进协和医院。本月12日,他投入后半生全部心血,经营了25年的杂志社出了突然变故。之前,这样的变故不下十六,七次,每次的目的都一样,就是让他这个社长下台。全杂志社同仁把他看作灵魂和精神支柱,杂志社就是他的阵地和堡垒,他都顶住了。杜导正是战地记者出身,曾经担任过中国国家新闻出版署署长,离开官位,他没有要国家一分钱,一个编制办起了这本杂志,就是这本杂志使他重新又回归为一名战地记者。昨天,这位老战士不得不说话了,想象得出来,他手里一定拿着那把芭蕉扇。
杜导正说: “研究院接管事前不让知晓,到时就发出通知,派人强占办公室,财务室,发展到把他们的行李(搬来),就住下了。财务我们是独立的,800万总是有的吧,一下子变成他人的了。这是公开的抢劫吧!怎么可以下毒手?下狠手?我就想到,这和文化大革命一模一样了。”
据海外媒体报道,杜导正女儿,《炎黄春秋》杂志社秘书长杜明明的姐姐杜星通过微信表示:“杜明明近段时间在美国女儿处养病,她不会接受这个任务甘当傀儡。”
“八不碰”协议
《炎黄春秋》杂志由杜导正于1991年创办,杂志的主要内容是根据中共党史、军史、国史上重要历史事件当事人的回忆,提供历史真相,并对中共历史上的错误如大饥荒、文革等进行反思;另外,对重大理论问题,即中国的发展方向提出看法,力求推动政治体制改革。杂志长期以来秉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对事件作出客观评价。深受广大的读者的喜爱。
因常触及中共敏感问题,经过长期博弈,杂志社与官方达成“八不碰”协议,才得以在夹缝中生存。所谓“八不碰”就是不能刊登涉及和主张这八个方面内容的文章:不能提军队国家化、三权分立、六四、现任党和国家领导人及其家属、多党制、法轮功、民族宗教问题、以及刘晓波。在艺研院提供的协议版本中,第八不碰改为不能碰宪政。除这些之外,杂志可以刊登其它文章。
炎黄春秋虽然受到“八不碰”协议的制约,但杂志仍然在历史题材上开拓出广阔的空间。但是据悉,实际上除“八不碰”协议之外,并非所有的文章都能刊登。官方还是经常提出某些文章违背“重大选题备案方法,碰触底线。杂志每期刊登20篇文章,经常被指出三四篇,甚至七八篇“违规”。
《炎黄春秋》代表党内改革派,创刊至今25年,官方一直未下决定关停,一是因影响太大,二是有中国最高领导人习近平父亲“炎黄春秋,办得很好”的指示作护身符。据有关消息来源透露,官方应该并不想直接关停《炎黄春秋》,而是通过人事调整,逐步完成对内容的控制,改造成官方希望的面貌。
四年前被迫辞职的《炎黄春秋》执行主编洪振快透露,炎黄春秋这次大换血,官方的安排主要是免除从1991年创刊以来一直担任社长,有70多年党龄的法人代表杜导正,仅仅让他担任没有任何实际权力的顾问虚衔。
另外,从今年五月开始担任《炎黄春秋》副社长的原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之子胡德华,被免除副社长职务,挂顾问虚衔。原副社长李晨(前人民日报总编辑李庄之女)则被扫地出门,没有任何职务。杜导正的女儿杜明明由原来的执行主编升为副社长。

掺沙子
此外官方还采取掺沙子的办法,新派六名文化部中国艺术研究院的工作人员进入《炎黄春秋》杂志社任职,包括郝庆军担任新的总编辑兼法定代表人。这批人进驻之后,立即撤换了社委会,并接管了财务等重要部门。
《炎黄春秋》停刊在海内外激发巨大反响。炎黄春秋创办至今,经历了江时代,胡、温时代以及习时代,历时25年。洪振快认为,炎黄春秋的主张,代表了中共党内改革派和体制内的自由派主张的改良道路,代表中共党内和民间温和、理性、健康的力量。25年来,炎黄春秋的存在,至少表明上述主张在中共党内还能被允许。如果中共官方下决心扼杀炎黄春秋,那就意味着温和改革的道路在中国无法走通,激进革命话语将成为中国社会认识的主流。这对中国未来的走向究竟意味着什么,还有待观察。  

炎黄春秋前主编吴思:争取复刊
《炎黄春秋》杂志最近被官方接管,所有重要职务全部为官方派来的人所取代,杂志原来聘请大批具有改革派思想的中共老干部作为顾问团和社委会的制度,预计也将被彻底放弃。知识界广泛流传“改革派杂志遭整肃 从此炎黄无春秋”这种说法。《炎黄春秋》前总编吴思先生接受美国之音采访。
吴思说,这次炎黄春秋被整肃的背景就是,最近这几年意识形态不断偏红,媒体管制越来越紧。另外,炎黄春秋的基本资源,是党内的开明派的老干部,这批人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所以炎黄春秋的资源越来越少。
现在最新进展是什么?吴思说,最近刚刚停刊,但是炎黄春秋杂志社并没有解散,现在炎黄春秋的杂志社还在争取通过法律来争取权益,一旦成功就可以复刊。从编辑部自我感觉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实事求是,如实谈出历史真相。炎黄春秋在实事求是中找到了历史的规律和经验教训,也就是民主法治。所以炎黄春秋确实是有主张的,主张政治体制改革,我们并不认为自己是历史虚无主义,也没有偏离历史的真相。在这个意义上,炎黄春秋在大陆出版物中是最接近实事求是主张的一本杂志。
炎黄春秋杂志社已经将整件事诉诸法律,观察人士普遍认为炎黄春秋前景堪忧,如何看待?吴思表示,不仅仅是堪忧,甚至是希望不大,但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炎黄春秋也可以通过诉讼在法律上获得支持。毕竟现在依法治国的承诺是非常郑重的,那么这样的承诺如果发生冲突,当局应该如何选择也不是没有变数。在名义上,中国的媒体全是国有的,但是实际上,对炎黄春秋,国家没有给予任何支持,事实上是一个民营的刊物。但是因为不允许,所以后来戴了一顶红帽子,但是这不意味着炎黄春秋就是党媒,法律现在还没有作出任何的裁判,还是希望可以有公正的裁判。

鲍彤:中共现在不允许真实历史
历经多年的艰难坎坷后,由体制内人士创办的《炎黄春秋》杂志,走到了尽头。该刊物社长、曾任光明日报社长、新华社广东分社社长的杜导正说,该刊物终于停刊。前中共中央总书记赵紫阳的秘书鲍彤先生谈了他的看法。
鲍彤说,这个问题应该是一个政治问题或者一个法律问题。炎黄春秋和挂靠单位本身是有协议的。这个协议规定了炎黄春秋有非常高的自主权,这个协议在法律上是有效的,也是必须被执行的。否则就会出现民事诉讼的问题。现在这本杂志日益艰难的问题主要就是一个姓不姓党的问题,姓党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党是否尊重真实的历史。真实的历史现在是党所不允许的,那么这就产生问题了。




“全面依法治国”容得下一本杂志吗?
鲍彤
国而无法可依,则人心必然惶惶。法治的核心价值,本应是为百姓解除无所措手足的恐惧。“全面依法治国”既经宣布,应该无条件地确保国民的一切合法权利,从而成为全民安居乐业的福音。《炎黄春秋》然而眼前就出了问题。大众爱读的《炎黄春秋》,被它的挂靠单位(某研究院)改组掉了,社长杜导正和第一副社长胡德华被撤换掉了,总编辑徐庆全也被撤换掉了。
我认为,这意味着《炎黄春秋》这本办了25年的不拿纳税人一分钱的杂志,已经被那个研究院剥夺掉了自主编辑的权力和出版的自由。
那个研究院凭什么居然这样干?它肯定对《炎黄春秋》很不以为然,才不惜采取这种强制措施。但“不以为然”不应成为理由。因为杂志是为读者服务的,不是为挂靠单位服务的。不合乎挂靠单位的口味是小事,不合乎自己的广大读者群的口味才是大事。众所周知,习仲勋老先生和他所代表的读者群,对《炎黄春秋》的态度就和那个研究院的观点截然不同。某研究院的观点未必就正确,习仲勋和读者群的观点未必就不正确。那个研究院有什么权力以一己之所好来改变《炎黄春秋》的编辑方针呢?
何况事情出在中共中央已经发布了“依法治国”的决定之后。难道这种改组是“全面依法治国”所应该做的事情吗?难道《炎黄春秋》犯了什么“法”吗?如果它犯了法,请它的挂靠单位公布之,不要包庇它。如果《炎黄春秋》没有犯法,那么,那个挂靠单位岂不是自己粗暴地违反了“依法治国”的原则?需要依法改组的岂不是那个挂靠单位自己?
我个人认为那个挂靠单位已经直接侵犯了《炎黄春秋》的出版自由。杂志失去出版自由,和作者失去写作自由是一回事,和读者失去阅读自由也同样是一回事。因此,它也直接侵犯了这一杂志的作者群和读者群的公民权利。
以上是我个人的观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给中共中央依法治国的决定抹黑。如果“全面依法治国”给人的印象是容不下一本《炎黄春秋》,请问,谁愿意看到这种结果?


强烈抗议中国艺术研究院的违法行为
《炎黄春秋》读者:蒋绥民

自“文革”后,没见过这样的行为:中国艺术研究院竟然藐视党纪国法,片面“入侵”已与之签约独立自主的《炎黄春秋》杂志社。演了一出打砸抢占的“文革”翻版武戏。
乘《炎黄春秋》杂志社社长杜导正因丧偶影响健康住院之际,劝其退休。在杜老不知情的情况下,中国艺术研究院于7月12日宣布了一份对《炎黄春秋》员工的任免通知书。在没有得到《炎黄春秋》杂志社负责人的认同许可的情况下,派人入驻了杂志社编辑室及财务室,进行了“接管”。这是一种什么行为!?
1991年创办的《炎黄春秋》杂志社,是私人集资的,中国的国情是不允许私人办报刊的,于是就“挂靠”在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经办期间得到了当时中央领导人习仲勋及肖克的大力支持,大量发表了忠实于历史的重要文章,得到广大读者的好评。2014年受到中宣部的干预,被强制变更主管单位,编入文化部旗下的中国艺术研究院。并与之签订了协议书,确认《炎黄春秋》杂志社有独立的人事任命权,财务自主权和发稿自主权,双方盖章后具有法律效力。
不知什么原因,中国艺术研究院于7月12日单方面发布了《炎黄春秋》杂志让领导班子职务任免通知书。自称是经2016年6月27日院党政领导联席会议决定的。更换了法定代表人及社长,总编。无视自己与《炎黄春秋》杂志社所签协议书中的条款。这是一种严重的侵权违法行为!
一、根据《合同法》基本原则,第一是平等、自愿;第二是公平、诚实信用;第三守法。合同的订立是合同履行的前提。当事人应当按照合同的约定全面履行自己的义务,不得擅自变更或者终止履行。违背诚信原则的行为,给对方造成损失的,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二、根据协议,中国艺术研究院是《炎黄春秋》杂志社的行政主管单位,但协议规定:《炎黄春秋》杂志社有独立的人事任命权;财务自主和发稿自主权,作为上级管理单位应信守协议,给予尊重。在未经协商,也未经对方认可就擅自更换领导人员,强行进驻编辑室,并接管,没有通过合法的程序,双方当事人也未经协商认可,就单向、片面地宣称协议作废,严重违背了法理。接管财务,更是变相抢劫,请问这些钱是谁的?这是“文革”式打砸抢的变种!是和习近平主席提倡的法制社会“以法治国”背道而驰的。这种行为,不但要受到舆论的谴责,更应受到法律的制裁!中国艺术研究院负责领导人若是共产党员,更应该受到党纪的处分。
三、《炎黄春秋》所登载的文章,是经得起检验的,是“历史虚无主义”的对立面,也是“历史虚无主义”的揭露者。作者和编委可以称得起是真正的共产党员,或正直人士,为国为民为维护党的形象,很多人已是八十多岁以上,个别已到百岁的老人,本应该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但他们,甘冒风险,无私无畏,离退休后,为社会民主、法制、长治久安费尽了心血,为国为民也是为党鞠躬尽瘁操劳终生。衡量真假共产党员的标准应该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先人后己。先富起来的应该是广大劳动民众,尤其是“打天下”时全力支持共产党的老区人民,而不是你们这帮“入党做官论”,享受在先,使自己及亲属先富起来的假共产党员,也是即将显形的大小老虎。难道中国艺术研究院的“操刀人”,不应该反思一下,你们配不配称为“共产党员”?  
你们的行为,是不是为党的事业,不谋私利、先人后己,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还是为党抹黑!?我作为一名老年共产党员,也是一名《炎黄春秋》杂志的读者,看到网上的报导以后,感到你们所作所为,仍沿用“文革”套路,上级压下级,不讲理,仗势欺人、狐假虎威、打压异己、不择手段、无视法纪横加干预。请问你们:《炎黄春秋》的文章,有什么罪错?撤换《炎黄春秋》的职员,理由是什么?请将你们“充足”的理由,光明磊落地公诸于世,让人口服心服。
              《炎黄春秋》读者:蒋绥民      
                     2016.7.21


中国艺术研究院更换《炎黄春秋》领导班子的通知









《炎黄春秋》突被接管 刘云山意欲何为
周晓辉
就在美韩宣布在韩国部署“萨德”反导系统,南海仲裁案出炉之际,7月14日,大陆敢言媒体,曾刊登支持胡耀邦、赵紫阳等敏感文章的《炎黄春秋》杂志社社长、总编辑杜导正等人突然被其主管方中国艺术研究院撤换,并派驻了新的社长、副社长和总编辑,原杂志社秘书长、执行主编、杜导正的女儿杜明明转任副社长。而此时,杜导正在协和医院住院,杜明明在美国的女儿家养病,一直公开支持《炎黄春秋》的胡耀邦之子胡德华则在日本访问。中国艺术研究院选择了这样的时机,显然不是偶然。
这样的突然袭击不是首次。2014年9月10日,时任中共中宣部常务副部长的雒树刚主持四部委联席会议,在《炎黄春秋》杂志社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改变了其主管主办单位,即将杂志社从原主办单位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脱钩,划归文化部下属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管辖。随后,有关部门背着《炎黄春秋》杂志社在一个星期内就办完了变更手续。
被强制变更主管单位后,杂志社每期目录必先交由主管单位审批,此举导致多名高管辞职。不过,《炎黄春秋》杂志社随后与中国艺术研究院签订了协议书,协议规定杂志社拥有人事任命权、财务自主权和发稿自主权,双方协议具有法律效力。而此次中国艺术研究院单方面撕毁协议,背后一定不简单,也绝非是研究院这样的单位可以做出的,没有人怀疑背后有来自更高层的指令。
原中国军事学院出版社社长辛子陵此前接受外媒采访时曾披露,打压《炎黄春秋》是江派搞的。《炎黄春秋》离职的总编辑杨继绳亦通过公开信的方式,曝光了中宣部门对该杂志的整肃及他本人的“打压”。另据香港杂志《争鸣》2015年5月号的文章,刘云山在中宣部会议上称:“《炎黄春秋》这本杂志的干扰性是其他申请未获批准就拿《炎黄春秋》作依据,指不公、缺理据、欺小怕硬。《炎黄春秋》玩擦边球,玩得不少,出轨就会叫收。”
因此,此次《炎黄春秋》再次突遭袭击,极有可能还是刘云山和中宣部捣的鬼。岌岌可危的中宣部部长刘奇葆,或许也参与其中。为何选中此一时机?刘云山意欲何为?
笔者开篇即已提到,此时的中国外交正面临着新的挑战,北京当局需要处理很多棘手问题;而国内,经济下滑,水灾连连,困难同样重重。而且,除了反腐仍在高压态势进行外,敏感的北戴河会议也即将召开。在这个引人注目的会议上,是否会商讨处理江泽民的问题,是否会为中共十九大做人事安排,都是中共高层继续博弈的主因。是以,作为江派前台人物的刘云山,继续利用一切可能搅局,做最后的反扑。《炎黄春秋》事件就是其又一搅局之举。
此外,看着一个个曾经沆瀣一气的江派高官落马、被判刑,绝不愿臣服的刘云山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要知道,刘云山前一段时间负面新闻不断流出。如6月初,香港《争鸣》杂志披露,以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主任王沪宁为首的5位中共政治局委员,曾联署弹劾刘云山,要求审议、解决其“非正常组织活动”以及“渎职”等严重违反政治纪律的问题。在压力下,刘云山分别在今年3月政治局常委会组织生活会上,以及4月下旬的政治局组织生活会上做了“自我检查”,但却矢口否认自己有政治野心,否认自己在中共党内搞派系活动等等。
再如叶剑英的养女戴晴,在6月3日回忆前中宣部理论局副局长李洪林的文章中,称其表现出了与邓力群、刘云山这些人“完全不同的特质”,她甚至直接将刘云山等人称为“废物”,因为他们这种人“一边在那下笔,一边想的是自己落笔之后,能够得到什么样的高位,能够获得什么样的赏赐”。
诚如此前分析所言,这样的刘云山,只要在习近平尚未将其拉下马,就一定会伺机挑衅。而对于曾表示“自己压力越大,意志要越强”的习近平来说,这样的挑衅迟早要得到解决。2014年《炎黄春秋》遭突袭后,雒树刚被调职,这次习近平该如何回应呢?


毛病不改 积恶成习
李南央
李锐一百岁了。百岁的老人有什么力量?可以说力量很大,大得办一个寿宴也劳驾“上面”介入;也可以说力量很小,小得办一个寿宴也不能自己作主。本文详述李锐百岁寿宴前后发生的事,既有中组部的阻挠,也有《炎黄春秋》送上的惊喜,而寿宴期间,竟有一神秘小伙子列席……。
——编者
父亲说他生性胆大,上中学时在湘江学游泳,一天江水涨了,他不知道,游到平常歇息的地方喘气,一脚没有踩到江底,没了顶。幸好一艘摆渡船就在附近,划过来将他救起。1937年11月,山东平津流亡同学会和省民先队部委托他到武汉去募一笔钱和买一批书回山东,准备上山打游击。徐州车站恰停着一列国民党要员的专列,他想搭乘,可是无论怎样请求卫兵就是不让上车。趁火车开动的刹那无人注意,他跳上火车头前一米见方的踏板。一路上在旷野间耕作的农民看到车头前立着一个人,均大惊失色,向火车司机狂呼。车到郑州,他已经完全冻僵,幸被列车人员发现,扶进车厢,他已然失声,浑身漆黑,发起高烧。
那之后,父亲几次险被“革命”吞掉性命。1943年延安抢救运动中他被关进保安处的一孔窑洞,因为关的人太多,半夜缺氧,全窑人惊醒,用被单拼命向门上那仅有的一个小通风口扇风,方免于窒息而死。翌年6月被放出后,遭遇婚变,得了一场伤寒,幸亏《解放日报》的同志们为他输血,将他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1960年因庐山会议获罪,父亲被发配北大荒劳改,清晨3点起床下田,夜晚9点始归,冰天雪地,野菜豆饼充饥,将要饿死。幸得好友田家英援手,将情况报告了李富春,被调到县城电站,得以活命。1967年文化大革命中又被关入秦城监狱,单人监禁8年。父亲后来负责编写中共组织史资料时查清,秦城那时共关了502人,高层干部有一半多,死在里面的近30人,被打伤致残的20多人,得精神病的近60人。父亲靠作诗和每日在牢房中对角跑步熬过,头脑清醒地活着出来。
    父亲说,没有想到自己能活到百岁。家人、朋友都为他能长寿,且目明脑清而欣慰。从去年开始,大家就议论着如何为李锐好好办一次百岁大寿,好好庆贺一番。可是我几次回国,向父亲和继母问及如何筹措,父亲总是说:再看看吧。大办,恐怕会惹中组部紧张。我猜出中组部大概对父亲的百岁寿宴颇有疑虑,就向父亲和继母建议寿宴放在中组部招待所食堂,在“组织”的眼皮子底下办,他们应该能够放心。父亲的八十大寿,百十号人,就是在那里办的,这次百岁再办,顺理成章。果然,今年春节回国,继母说中组部秘书长对这个提议非常高兴,说只要将参加的人名单让他们看一下就行了,组织上就不派人参加了。这当然是“两厢均悦”的好结果。于是我帮助拟了一份我能够想起的父亲在世的故旧和已故至亲好友子女的名单,总有一百多人;继母说加上她和薛秘书一起合计的必请客人,至少要摆个十桌,二百多人。中组部对这个名单没有提出什么意见,继母到招待所食堂看了现场,跟招待所所长谈了,生日那天的菜单也定妥,我们家人高兴,所长也高兴。万事就绪,只待4月13日了。
    我和先生订好了4月7日到京的机票。临行的前几日,被请名单上的一位好朋友发来电邮,说一直没有得到我继母的电话通知,问寿宴是否不办了。我让她赶紧给老太太打电话,并将询问结果立即告我。心中已觉事情不妙。果然,朋友回电说,老太太告诉她具体时间还没定,不知13还是14日,说只是家里人办一下。
4月7日在旅店放下行李,我和先生立即到家里看望二老,询问情况。父亲和继母这才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们。
早在去年中组部就对二老提出:明年若要办寿宴,需向部里打报告申请。继母说:“我们过去年年给老头子过生日,从来就没打过什么报告。”父亲对我说:“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吗?过生日自己花钱,打什么报告?我们当然坚决拒绝了!”继母说:“后来咱们提出在部里的招待所办(寿宴),秘书长特别高兴,招待所所长也挺热心热肠的,没有人说过不让办。”上个月,薛秘书突然得到部里老干局的通知,说是“上 面”不同意办宴会。(薛秘书后来对我说的原话是:“这个‘上面’是谁,人家当然没有让咱们知道的必要。”)3月31日中组部老干部局局长、副局长到家里来正式通知了两件事:第一是美国驻中国大使提出要见李锐,当面表达对李锐百岁生日的祝贺。“上面”认为这个要求不合适,拒绝了。另一件是寿宴不能在招待所办,也不允许大办,因为中央有八项规定,这也不是单对你李锐一个人的。生日那天就由组织上出面,部领导请二老和子女一起吃顿饭。继母当即回绝了这个办法: “部领导很忙,就不用费心请我们吃饭了。我们自己家人按规定办。”父亲说:看来是美国大使要来看我引起他们的紧张,所以不让做生日了。
生日宴会就这样改在三里河金帝雅餐厅的一个大房间,四桌,全部是家人。后来因为一些外地的老朋友或是早就到京等候,或是没有得到聚宴取消的消息从外地赶来,实在无法推掉,加上老头子的一些忘年交也不忍辞退,又增加了两桌。
4月10日,意外地接到丁东的电话,约我和先生参加炎黄春秋杂志社11日中午给老头子办的寿宴。我很诧异:“不是不让办了吗?”丁东说:“就杂志社自己的几个人,加上秘书、司机和你们两口子,没有问题。“炎黄”寿宴就在杂志社旁边上海人家餐馆的一个小包间内,两桌,杂志社全体人员齐聚。父亲最后到的,坐着轮椅进来,大家起立热烈鼓掌。老头子有些激动,连连拱手致谢。杜导正先致了词,说本来计划是个百多人的宴会,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有个单位说你们不能开,所以今天只有自家人办这么个小小的聚餐,祝贺李锐同志百岁寿辰。父亲答谢说:非常感谢杜老和杂志社的朋友,感谢四月号的“炎黄”登了我的文章“百年回首”。炎黄杂志是现在唯一的一份努力将真实的历史保留给后人的刊物。今天这个聚会鼓励我再多活几年。杜老又说:我们的党应该以有李锐为荣,应该对他有公正科学的评价。
    4月13日的家宴虽然只有六桌,却有些乱乱哄哄,来家的客人从早晨起一拨接着一拨,应接不暇。中午来客齐聚餐厅,发现有些不相干的人也坐了进去,一位小伙子最为可疑。先是被一位家人问到是谁,他说是跟着杜老来的,可是杜导正根本没有参加家宴。这个人不得已怏怏退出,不知何时又转了回来,被另一位家人问及,答曰是戴总的司机。家人以为是戴晴的司机就让他入了座。散席后我才知道,对家人说:戴晴什么时候当过“总”?她连工资都没地方开,哪里会有司机?那位家人才知自己被骗了。
    父亲收到的生日礼物真是不少,有特为他烧制的瓷盘、金丝镂绣的寿字、名家寿联、贺寿国画、印章……。
其中赵紫阳秘书鲍彤先生手书的贺词极为珍贵:“春秋实录记蛇龙,索隐钩沉仰我公;画出庐山真面目,当时正在此山中。”
    阎明复先生在病榻上写就的贺函,薄薄的一张纸,情深谊重:“您是党内一个奇迹,经受了常人所难以承受的磨难和考验,也是党内少有的许多重大事件的参与者和见证人,请您多多保重。紧紧握手!”
    自4月10日第一拨来祝寿的水电工程学会带来一百朵玫瑰起,父亲的公寓就成了花店。远在日本的学者及川淳子的玫瑰,海南岛老部下的蝴蝶兰,家乡平江县的康乃馨;小的一束,大的两层一米多高。凉台摆满了,只好放到电梯间。家宴过后,花的清香依然充溢着楼道。
    4月15日,父亲意外地收到了一份特殊贺礼:美国驻华大使马克斯·博卡斯的贺信(中、英文各一页)和一部美国国家公园的摄影册。大使在信中说:“我想对您生日的到来和百岁的开启表达衷心的祝贺。您在当代中国的建设中扮演的角色,在中国的改革开放中作出的贡献,闻名于中国国内和世界各地。我很抱歉无法在本周当面向您表示我的敬意。但我希望将来我们会有机会见面。愿您在这特殊的一年中,继续享受健康和幸福。”
    父亲感叹说:“我的英语是完全不行了。”让我将大使手写的那行字翻译给他听:“您的精神感染激励了许多人,这其中也包括我!感谢您!”(You inspire many, including me!Thank you!)父亲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语。再开口,有些激动:“人家完全是从人性出发啊!知道中国有李锐这么个人,一百岁了,想来看看,当面问候生日,没有任何政治目的。就是不让见,这不是岂有此理的事情吗!”
    这次回国,父亲对我好几次提起新近出现在国内网络上的一句话:“毛病不改,积恶成习。”他说:“老百姓了不起啊,把中国的问题概括得这么确切!”
百岁老人,八十年党龄的李锐,心与人民是息息相通的。这大概就是他的力量所在,这就是把一党的利益高置于国家和人民利益之上的那些人所惧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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